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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求生三要素(第1页)

八天来,终于又能睡在平稳的陆地上,一时间没有海浪的摇晃,让我和妻子还有些不习惯,我们都很兴奋,聊了很多从前的事,规划未来,谈论亲友,一直到深夜才睡去,半夜我因腹痛又醒了,大约是昨天早上吃了太多生鱼肉,这一段时间我们都没有好好上过一次厕所,获取的食物太少是一部分原因,另外是因为皮筏太小,每次上厕所只能用尴尬的姿势蹲在最外围,还要用尼龙绳捆在腰部,由另一人在帐篷里紧紧拉住,以防落海。

我找了块稍远的大石头,蹲在上面解决便秘问题,这一蹲就是十几分钟过去,其中痛苦不足与人道也。妻子察觉到我离开了皮筏,也惊醒了过来,大声呼喊我的名字,我点亮手机屏幕向她摇晃,以表示安全。

等我回到皮筏,发现海水又涨了上来,我起初以为只是正常潮汐的缘故,并没有在意,就招呼林秀一起把皮筏拖向小岛深处,谁知走了不远,发现没有路了,因为前面的海水更深,我们这才知道,这哪里是什么小岛,只不过是块因为大潮水,而露出海面的暗礁而已。

那时候我们从没有驾船出海的经验,根本不懂暗礁对船只的恐怖,只庆幸没有贸然睡在沙滩上,否则皮筏被潮水带走,我们夫妻就得困死这片暗礁之上,于是我们从另一个方向将皮筏放入海中,准备继续随波逐流,可是上涨的海水一波波的将我们推回,索性不管不顾,和妻子回到皮筏上,继续睡觉。

天亮时分,我率先醒来,拉开帐篷想看看今天天气如何,却感觉到了皮筏的异常,它体积明显缩小了很多,外沿也瘪了下去,我赶紧用耳贴在一侧倾听,果然听到了轻微的漏气声,心道坏了,肯定是昨晚刮在哪块珊瑚石上,橡皮被戳破。

我对于皮筏的漏气,毫无解决办法,一路漂行,到了中午时分,皮筏就几乎漏完了气,皱皱巴巴的瘫浮在海面上,上面的帐篷因为没有支撑,也垮塌下来,幸好里面的充气床依旧可以提供一定浮力,但它承载有限,我只能腰缠缆绳跳入海水里,抓着充气床角借力,让妻子一个人坐在上面,看着妻子惊慌无措的眼神,我也只能对她报以苦笑。

中午的烈阳让人昏昏欲睡,可我却丝毫不敢松懈,妻子流着泪,拿出仅有的一盒自热食品喂给我,让我补充体力,又把那顶牛仔帽两端翘起的地方压平,当作草帽系在我头上用来遮阳。茫茫大海里,以我们现在的状态,似乎离我们最近的陆地,只有海底。

屋漏偏逢连夜雨,午后伴着一阵狂风,黑云涌起,霎时间狂狼滔天,我整个人在海里浮浮沉沉,妻子凭着手中缆绳的拉力,才能知道我究竟在哪里,我满心绝望,海水模糊了我的视线,我耳边隐约听到妻子的呐喊,心里却害怕她也被卷入海中,于是我悄悄松开了充气床,仅仅凭借自身力量泅水,然而大海之力浩瀚无疆,我甚至都没有坚持到雨水落下,就被浪头打散了最后一丝力气,昏迷前,只感觉缠在腰间的尼龙绳,还继续传来想要将我拉出海面的倔强。

不知多久,或许是一辈子那么漫长,我哇的一声吐出腹腔里积涨的海水,感觉有人不停按压我胸部,轻拍我的脸颊。

随着听力慢慢恢复,我听到了妻子的呼喊声:“宋辉,你睁开眼,不要吓我,我们得救了!我们找到了陆地!求求你!睁开眼,我们就要回家啦!”

我张大嘴巴拼命呼吸,林秀见我有了反应,惊喜着帮忙扶起我上半身,我又呕出几口海水,齁咸的海水从鼻孔里溢出,只感觉气管被海水呛的生痛,那种疼痛让我眼泪鼻涕齐流,脑干像被人活生生抽出脑髓一样难受,也不知道缓了多久,我的气息终于顺畅,脑子里也慢慢清醒。

我把下巴无力靠在跪坐一边的妻子肩膀上,借机打量她口中的陆地。只看了几眼,我就确定这绝对不是昨晚那样的海底暗礁,因为视野里有着山脉,是的,不是那种独立的山峰,而是连成一整片的山脉,从距离我们所处的海滩一百米远开始,就是陡然耸立的山脉,左右两边是怪石林立的一片海滩,满地碎石沙硕,类似沿着海边的走廊一样,往两边延续了不知多远。

由于暴雨未停,视线有限,我初步判断,这些山峰高度最少有四百米以上,我不知道妻子是怎样把我从那些巨大的海边岩石之间,搬运到这片稍微平整的海滩上,据她说,是海浪直接将皮筏和我冲上了海岸,我感觉肋骨似乎断了一根,呼吸的时候肋下痛的厉害,腿也被割破了好几处,左腿已经无法行走,那件破旧工装裤脚处,现在像拖把丝一样迎风飘飘荡荡。

天色渐暗,稍微恢复了一些的我,让妻子搀扶着来到一片开阔处,找了块大石石凹里躺下,又让她将不远处,皮筏里还可以用的东西都取了过来,其实也没多少,也就我们二人的一些衣物,还有那个充气床旧毛毯,以及黑色编织袋。

黄昏时候,雨停了,夕阳从我们正面渐渐落入海中,我且将此处命名为西海岸,虽然身上的伤势让我行动不便,但脚踏实地的感觉还是让我觉得欣喜万分,人毕竟是陆地动物,有了存身之地,就有了希望,又一次死里逃生,这实在是值得庆祝,可惜我们现在身无长物,只能按耐住心情。

我让妻子帮我寻来一根一端有叉的树枝,简单修整一下,杵着它四处看看,风浪小了以后,大概又赶上退潮,我们身处的海滩石崖,居然离海面还有一米多的落差,破损的橡皮筏也不知漂哪里去了,好在里面可用的东西都已经转移。

海滩上树木不是多,大概是因为陡峭的山壁,很多时候阻挡了阳光,从距离海岸三四十米的地方,开始有些低矮灌木,到了山脚下又开始荒芜,因为往陡峭处观察,很多地方可以看到岩石山体,没有土壤,植物自然没办法生长。

按道理说,这里资源贫瘠,并不是我们很好的落脚地,但由于我身体情况,不得不就近找了处,勉强可以遮风避雨的山岩下休息一晚再说,妻子拖来充气床让我躺下,她将所有衣物毛毯都放在灌木上晾开,然后自告奋勇去寻找食物。

我让她把我外套里包裹的手机给我,又嘱咐她不要走太远,天黑前一定要回来,如果遇到灌木草丛,就用我刚才的简易拐杖探查,以防有毒蛇毒虫。目送她离开后,我解开塑料膜,将手机取出,将近十天过去,我的手机电量已不足10%,依旧是信号全无,查看了下时间,九月二十日下午五点四十八分,又翻看了会我们一家的全家福,是家人的力量让我终于没有葬生大海,暗暗发誓不管后面遇到怎样的磨难,我一定要和妻子一起安安全全的回到家人身边。

天边最后一丝光亮消失的时候,林秀终于回到了我的身边,她不知道哪里摘了几片芭蕉叶子,捧着一堆东西开心的走来,“老公,快起来吃东西!这片海滩看起来不起眼,好东西还不少呢!”

我揭开芭蕉叶一看,是一堆海虹,还有不少橘红色果子,海虹我们家那边也叫淡菜、青口贝,那橘红色果子光线不好,我也看不出来是什么。

于是问道:“你可别瞎摘野果,有些野果有毒的!”

林秀笑道:“不认识的我当然不会乱摘,这个是仙人掌果实,以前我老舅家院子里种过这玩意,熟透的甜着呢,刚刚看到石缝里还有生蚝,我没有趁手的家伙,撬不下来,一看天色也不早了,就赶着回来了,明天我找点工具,撬一些回来当午饭,看这陆地的资源条件,应该饿不死我们了!”

我也笑着点头,尝了一个仙人掌果实,味道果然不错,有些像火龙果,泛青的果子还有点酸味,水份也足,青口这东西,一般我们都是煮熟了吃,因为煮熟后它的壳就会自动打开,现在没条件生火,只能用那把小水果刀撬开吃,非常费力,但是为了不饿肚子,我们俩足足花了一个小时,把它们都消灭了。

吃过晚饭,妻子去看了下晾在灌木上的衣物,挑拣了几件比较干爽的,拿来帮我换下身上的乞丐装,发现我前胸后背好几处都淤青的厉害,小腿最长的一处伤口足足有七八公分,于是又拿来纱布,碾碎一片盘尼西林药片,用来帮我处理伤口,直到夜深,她才去拿回几乎被海风吹干的毛毯,二人蜷缩着裹上睡觉。

身上的疼痛让我很久没有睡着,心里盘算着明天要做的工作,按我现在的身体条件,爬上山峰观察四周环境不现实,林秀也没有那个体力,据她晚上的发现,附近保障生存的资源还算可以,那么我们眼前最迫切需要做的几件事就是,第一,找到水源,第二,搭建一个遮风避雨的避难所,第三,生火。

也许有人说,不应该先制作醒目的求救标识吗?这样说也对,但是据我这近十天的观察,天空从没发现过飞机痕迹,海面也看不到船只迹象,说明这里并不是航线附近,除非是专门来搜救我们的飞机,否则能得到救援的可能性很小,何况我们又随机漂流了这么多天,就算救援队找到失事飞机黑匣子,也很难追查到我们夫妻俩现在位置。

另外我们现在身处的地方,视线之内,海鸟都没有,夜晚也没有听到昆虫的鸣叫,说明这大概率是太平洋中间的某个荒岛,这可是太平洋,不是鲁滨逊漂流的大西洋,不会有非洲土著,也不会有欧洲的航船,二战时候或许这里的战船还不少,但是现在,除了国际货轮会按着固定航线航进,渔船都不会跑这么远作业,所以与其急于寻找救援,不如先安顿好自已。

胡思乱想着,忽然感觉有小石块砸到自已身上,我紧张的坐起身四处张望,如此荒凉的地方,不会有野生猴子吧,夜深人静之时,听觉总是最敏感的,我听到身后山岩上有碎石滚落的声音,我曾经在山区调研工作的时候,亲眼见过泥石流的恐怖,情急之下赶紧叫醒妻子,拉着她不管不顾往海边跑去,只是我的腿伤不便,妻子几乎架着我跑了三四十米。

黑暗里也看不清我们原本休息处的山岩是否垮塌,妻子忽然想到了什么,又往回跑去,我一瘸一拐哪里追的上,不久后只听轰隆隆的巨响,以及漫天灰尘烟雾,我无力的跪在灌木丛处,嘶哑的一遍遍呼喊妻子名字,那一刻的心如死灰,笔墨难以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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