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卫诚惶诚恐地说道:“殿下,今日是禹都几个青楼中的花魁比赛才艺的日子,方才出来弹琵琶那个,是温柔坊的花魁冰柔姑娘。现在这个跳舞的,是牡丹阁的花魁柳依依姑娘。另外还有怡红楼的兰儿姑娘和偎翠院的绵绵姑娘。听说是哪个姑娘讨的彩头最大,就算是最后的赢家,所以这些青楼的姑娘们才堵住姬相的游船,为姬相献艺,希望获得姬相的青睐,讨得最大的彩头。”
“这消息本太子怎么不知道?”皇甫无双轩眉一扬,瞪眼吼道。
“小的向殿下说起过,不过殿下当时没在意。”那侍卫扑通一声跪在地下,极其冤枉地说道。
其实这事应该不怪侍卫,估计是皇甫无双这几日扎花灯扎得忘记了,到头来却怪罪到侍卫身上。
皇甫无双冷眸扫了花著雨一眼,“小宝儿,你支着耳朵听,瞪大眼睛看,到底哪个花魁比较好,一会儿我们也压一个。”
“奴才明白!”花著雨曼声说道,声音清丽,虽然谦恭,却没有一丝奴才相。
怡红楼的兰儿姑娘是抚琴,偎翠院的绵绵姑娘是吹箫。
待到四个青楼的花魁都表演完后,花著雨微笑道:“温柔坊的冰柔姑娘,那曲《蝶恋花》听上去热闹,实则娇软,听着欢欣,又暗含愁怨,她歌喉很美,曲子的意境也拿捏得很是到位。相对而言,琵琶声倒是差了一截。不过,相对于后面牡丹阁的艳舞,要胜出一筹。另外,怡红楼兰儿姑娘的琴声很动听,但不及冰柔的琵琶清歌。绵绵姑娘的箫也吹得不错,和冰柔姑娘的琵琶不相上下。”
花著雨将四个花魁的优劣说了一遍。
皇甫无双眨了眨漂亮的眼睛,“这么说,我应该压冰柔姑娘了?小宝儿,你出去喊话,就说本公子送五百两银子给冰柔姑娘。”
花著雨正要说话,就见姬凤离那艘白船的船头走出来一个侍卫,高声喊道:“我家相爷送一株墨兰给温柔坊的冰柔姑娘。”
没想到让姬凤离抢了个先,皇甫无双气得眼睛里冒出了火,冷声道:“不送冰柔了,送偎翠院的绵绵姑娘一千两银子。”
花著雨曼步从舱内走出,站在船头,扬声喊道:“我家公子喜欢偎翠院绵绵姑娘的箫声,送绵绵姑娘一千两银子!”她喊完,早有皇甫无双的侍卫拿了一千两的银票送了过去。一千两银子可不是个小数目,想必收到银子的绵绵姑娘必是极其欢欣的,不想那绵绵姑娘脸上却不见丝毫喜色,倒是一副悲凄欲绝的样子。
果然,最后胜出的是冰柔。说的是谁得的彩头大,谁就胜了。皇甫无双的一千两银子怎么也比姬凤离送的一株墨兰要值钱,墨兰虽是珍品,但也不值这么多银子。显而易见,在这些禹都百姓眼中,姬凤离的赏识可比一千两银子还要值钱。
皇甫无双得知结果气极了,吩咐侍卫出去高声喊道:“我家公子再送绵绵姑娘一千两银子,不知这一次却是谁胜出?”
就见白色游船上走出来一个侍卫道:“姬相说了,绵绵姑娘得到的彩头大,那便是绵绵姑娘胜出了。”
此语一出,绵绵姑娘顿时喜极而泣。
皇甫无双好生无趣,他原本是要和姬凤离争上一争的,但对方却根本不屑和他争。心中正一腔火没处发,忽然眼尖地瞧见他起先扎的人形花灯,漂漂荡荡便到了姬凤离那艘画舫附近。
他起身指着那花灯道:“小宝儿,你去把那花灯再捞回来。”
花著雨为难地瞧了瞧,只见湖光潋滟,碧波荡漾,她各种技艺学得都不错,唯有这游泳却不太精。只得施展轻功,从湖面上掠过。双足每每在降落之时,轻轻点在一只花灯上,卸去下坠之力,稍一借力,便再次纵身而起。青衫随风起舞,如蝴蝶飞舞,再纵一程,已经到了白船附近,这次因为要弯腰,借力的力道便大了些,将足下一盏花灯踏入湖中,才将前方的人形花灯捞在手中。拿到了花灯,恰巧面前便是那艘白船,花著雨遂轻轻点在白船船舷上,整个身形如同花影摇曳一般,飘然再次向湖中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