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些菜,再加上那几瓶酒,最少一千块钱。”伙计又加了一句:“这可是快过年了。”
李牧野点头,从怀中取出钱包,又数了七百块钱给他,摆手道:“去忙你的吧。”
伙计高兴的接钱在手去了后边,许扬尘微微皱眉,道:“没有这个道理,这种人欠收拾。”
李牧野笑道:“那也得等咱们吃饱喝足了再说。”
许扬尘道:“你习武不成,研究术法却颇有灵性,药用物理,分量火候的把握都很见天分,不愧是千门里出来的人才,这一趟阴山之行咱们是为了去拜会一个人,这人懂一门传自上古的奇术,叫做飞天夜甲,你只要学了去,至少逃跑的本事天底下没几个人比得了。”
李牧野笑道:“费那劲干嘛,我不如跟你学学千里之外,飞剑削人鼻子的本事。”
许扬尘摆手笑道:“莫要玩笑,贫道跟你说的是正经话,我跟你说的这个人善于用一种极特殊的材料制做贴身的羽翼,平日里看上去就是一件普通的马甲,脱掉外套开启机关便是一件翼装,那材料轻盈无比,却又坚韧异常,可以承受千度以上的高温,还可以挡住刀剑斩杀,你若得了这件宝贝,安全系数自然成倍增加。”
酒菜端上来了,酒寡淡无味,菜粗制滥造,最恼火的是狗肉里竟找到了几条猪鬃毛。把伙计叫来随便问了几句,这小兔崽子还振振有词的说,大过年的,厨子都回家过年了,只剩下家里几口人,好吃赖吃的凑合吃吧。又说这酒,全都是从县烟酒公司定的货,嫌不好喝您二位去县里找他们算账去。
许扬尘唇角撇起一丝冷笑,起身在伙计肩头拍了一下,道:“没关系,出门在外能凑合吃饱就不错了。”
李牧野坐在那里看着,感觉他似乎对伙计做了什么,却看不出其中所以然,直到那伙计走出十几步之外,忽然一头栽倒在地才恍然,这狠心的老道已经对伙计下了毒手。“这叫五毒打穴。”许扬尘把手心亮给李牧野看,掌心处明显有一团黑紫色的气。只听老道继续说道:“这家店开在国道要冲之地,以他们这德行,可想而知,过往不知有多少途经此地的司机旅客受过这份鸟气,说不准哪一位在他这里受了闲气,心情不畅,在路上出了问题,就不是一两条人命了,贫道这也是替天行道了。”
李牧野眨巴眨巴眼,那伙计大口吐血,已经人事不省。咋舌道:“你知道我不是那妇人之仁之辈,可你这也太狠了吧。”
“略施薄惩而已。”许扬尘冷眼看着那伙计,不慌不忙说道:“人嘴两张皮,这人世间的道理全在怎么说,你觉着太狠,却不知他对别人造过多少孽,所以才合该命遭此劫。”
又道:“这五毒打穴有个药方子,通过控制药量可以把握威力,我这一掌最多让这小畜生瘫痪十年八年的,相信到了那时候,这小畜生身上的戾气磨干净了,便不会这么说话做事了。”说话的工夫,他从怀中取出个百宝囊,打开其中一个囊袋摸出个小葫芦,掀起盖子,往酒瓶里倒了点药沫,顷刻间酒香四溢。
“你这又是什么法宝?”李牧野好奇的看着。
“这叫猴儿醉,是山中老猿采集蜜果在香果树窟中酿成的老酒,老猿死后,酒浆渐渐干涸,与果浆融为一体成个酒饼子,落到我手里再用老酒头侵泡后晒干成沫,便是这猴儿醉了,这东西本是从前江湖术士们捉猴子的法宝。”
后厨有人端菜出来,是个粗胖的娘们儿,看到那伙计趴在地上,吓的大吃了一惊,冲着二人喝问道:“我老弟怎么了?你们两个是不是打他了?”
许扬尘没理她,却对李牧野正色说道:“这女人身上毛病也不小。”
说话之间,那娘们儿已经到了近前,许扬尘团手之间已将一枚五毒打穴的药丹藏在掌心里,起身推了那胖娘们儿一把,反问道:“怎么的?你想讹人吗?你老弟是自己摔倒的,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胖娘们儿被推了个趔趄,刚要发作,却忽然感到天旋地转,一头栽倒在地上。
李牧野注意到她没有吐血。
许扬尘解释道:“推打的穴位不同,产生的效力也不尽相同,控制好药量和位置,想让目标瘫痪还是死掉,或者只是遭几天罪,全看咱们的手法,别看我手提不过百斤力道,若对哪个人动了杀心,比起曹大头的炮锤,也同样是一巴掌的事儿。”
李牧野惊讶的看着他,大惑不解道:“你这究竟是要做什么?”
许扬尘嘿嘿乐了,道:“你不是干过大厨吗?走,咱们去后面炒俩菜去。”
李牧野意识到事情没这么简单,所以没动地方,而是用困惑的眼神打量着他,道:“这一路上,什么鳖孙没遇到过,你闯荡江湖这么多年,没道理戾气这么盛,之所以这么干肯定有什么特殊原因,你要不说,我可什么都不做。”
“说也无妨。”许扬尘道:“咱们出来也有半个多月了,有些事终究是躲不过去,入镇子的时候我的天雕传讯给我,追杀你的人已经盯上咱们了,最晚还有一个半小时就能到这里,贫道琢磨着咱们一直这么躲也不是办法,正好听同道朋友说起过这家酒店的劣迹,所以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