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娥扑到李青萍座前,痛哭失声:“师父,月儿做错什么了,师父要逐月儿出师门?没有师父就没有月儿,求师父不要逐月儿出师门,月儿舍不得师父。”
沈绉见李月娥哭得伤心,叹口气上前扶起,安慰道:“不要胡思乱想了,不是你的错。就像小孩打架,一个男孩看见一个陌生女孩手里有好东西,就纠集一群男孩去抢,称那个女孩曾经推过自己的伙伴,他们是为了给小伙伴报仇,谁知东西没抢到,反而被人家打了一顿,便转回头问小伙伴讨东西,理直气壮地说‘我是为你出头才被打的,你必须供养我’,是不是很不要脸?行强盗之实,还要给自己立牌坊,这就是所谓的名门正派。”
在场众人听到沈绉含沙射影地骂人,蹭地站起来,指着沈绉怒道:“臭小子,你敢骂人,活得不耐烦了!”
沈绉邪邪一笑:“我骂的是强盗,如果你们承认自己是强盗,那我骂的就是你们。”
“你找死!”几个人噌啷叮当地拔出佩刀佩剑,指着沈绉,就要动手。
李月娥忙护在沈绉身前,邱毅也站起来,试图劝阻要动手的人。
李青河一拍桌子,喝道:“都住手!当我衡山派是什么地方?岂容你们撒野!”
那几个刀剑出鞘的人,咒骂着收起兵器,讥笑道:“躲在女人身后,算什么男子汉!”
“哈哈哈哈!”不少人不怀好意地附和着大笑。
沈绉也不恼,微笑着回道:“月儿被掳到天女山,衡山派有开口求你们去解救么?是你们找上门,说愿意帮忙。呵,你们心怀鬼胎,早就预谋灭掉天女教,希望借机捞取名声,这才以解救月儿为借口,结果却被一群女人打得抱头鼠窜,现在反过来又要求衡山派补偿你们的损失,你们怎么有脸开这个口呢?两头吃,两头都不落空,不是强盗是什么?我不是男子汉,起码我敢承认。你们做了强盗,你们敢承认么?专门欺负女人,这就是你们所谓的男子汉?从这个角度来说,我确实不是男子汉,因为我做不出来专门欺负女人、欺负弱小的事。”
在场众人又一次被沈绉激怒了,一个汉子气得满脸通红,恶狠狠地瞪着沈绉:“沈小七!有种你别下衡山,一辈子躲在女人的裤裆里!”
李月娥脸一寒:“请你说话放尊重些!”心中感激沈绉为她出头,却也对未来感到担心。
李青萍不无担忧地望着李月娥:“月儿,沈公子下山后,只怕走不出衡山的地界就会被……你还要嫁给他吗?为师实在不愿意看着你去历险。”
李月娥看了眼沈绉,向李青萍跪下,坚定道:“师父,他是为了月儿才陷入险境的,月儿不能也不愿看着他一个人去冒险,月儿一定要陪着他,哪怕是死。”
李青萍点点头:“好,你们先去收拾东西,明天一早,为师送你们下山,也不枉你我师徒一场。”
“多谢师父!”李月娥惊喜道,有李青萍护送,那些人看在衡山面上,一时间还不会动手。
“多谢前辈!”沈绉躬身致谢。
“月儿!你不能嫁给她!”白谦再也无法忍受,上前拦住李月娥和沈绉。
“白三侠,你我只是朋友,还请叫月娥全名。若你还当月娥是朋友,就不要干涉月娥的私事。”李月娥拉下脸来。
“月娥,你不能嫁给他,你知道他是谁吗?我阻止你,不是为了我自己,是为了你好,当然,也是为了我自己,只有我们俩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他不适合你……”白谦语无伦次道,白父的威胁并没有奏效,眼看李月娥花落别家,不由他不急。
“白三侠!你当着我未来夫君的面胡说八道,合适吗?不要怪我翻脸!”李月娥气急道。
“他不是你的夫君!他是别人的夫君!他有妻子!”白谦几乎是嘶吼着喊出这些话。
“你,你,你说什么?”李月娥如遭雷击,声音也颤抖起来。她何尝不知道沈绉有妻室,只是他的妻子待他并不好,而且两人不可能再和好,所以她才不顾礼教,昧着良心要嫁给沈绉。沈绉之前一直不松口,也是因为担心身份败露,给她招来祸患,她以为这件事只有她和沈绉知道,没想到白谦竟也知道!
“怎么?沈小七没告诉你?哈哈哈,月儿,我知道你最恨满口谎言的男人,沈小七就是这种专门欺骗女人的骗子!”白谦道,见到李月娥震惊的表情,他觉得很畅快。
“你说的是真的吗,白三侠?”李青萍问道,脸若寒霜,声音冰冷至极。她年轻时被人欺骗,受过情伤,至今孑然一身,教导李月娥也是非常严厉,她以为,徒儿天资聪颖,加上她的严厉教导,定然能辨别出好男人和坏男人,不会被骗子所骗,没想到,月儿还是步了她的后尘!
“沈小七,沈淳不是你的真名吧?为什么不告诉月儿以及大家你的真名呢?”白谦不怀好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