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开到密云,在道青的酒庄没有待太久,应该说这么美好的风景只溜达了一圈就出来让人意犹未尽。东道主道青蜻蜓点水的跟大伙儿点了一下哪里是酒庄,哪里是人工湖和小船,哪里是什么山,哪里有休息厅。
在酒窖里给华宵和萧柏仁看了一些酒,容沛沛学设计的,虽然学的是服装设计,对装修装潢也有鉴赏能力,倒是对酒庄里的装修挺有见解。安昕不懂,只在旁边看摆设。
走到香槟柜,容沛沛眼睛立刻放大光彩,萧柏仁立刻打住她的精神头:“看多了会伤心,别忘了你上次说的,这辈子都不喝酒。”
容沛沛同学聚会喝的酩酊大醉,还是华宵把她扛回去的,正好遇上萧柏仁也一路过来,那会儿同学录了视频,容沛沛醒来看到自己耍酒疯的样子,发誓这辈子再也不喝酒。
出糗不怕,可不知道为什么在萧柏仁面前出糗就特别难受。容沛沛咬咬牙:“不喝就不喝,谁怕谁。”
“诶话别说那么早啊!”道青一把搂住萧柏仁肩膀,挤眉弄眼:“新婚之夜,交杯酒总不能不喝吧?沛沛,你喜欢香槟,挑一只,等你大喜日子,哥还要你敬酒啊!”
话音刚落,就瞥见华宵一旁投射过来的清冷目光,吓得道青小心脏抽了一下,但马上又贫了:“不过,上次在你哥家吧台看到一瓶上好的唐培里侬,比我这里的藏酒一点不差!这家伙没告诉你吧,他准备留着你出嫁的时候开呢!”
容沛沛本被调戏的脸红,一听华宵给她留着一支香槟中的极品,一下注意力就吸引了:“真的啊哥,说话可得算数哦。”
看着萧柏仁和道青看笑话的样子,华宵给容沛沛脑门来了一弹弹钢镚,“小酒鬼,小心一瓶酒就把你卖了。”
穿着精致的西式管家过来打招呼的时候,道青的样子变得拘谨生疏。这里虽然道青父亲早年就买下给他,但这还是他第二次来。草草把管家打发了,就带一行人准备离开。
萧柏仁问:“道青,你家老头子真够下本!这么大的酒庄,出手得好几千万啊?”
“他买的早,00年就买了,那会儿也就一千来万吧。”
容沛沛恋恋不舍的倒着走,一边看着远去的酒庄一边啧啧赞叹:“那你不是一毕业就是千万富翁?人生赢家啊,怎么不邀请我们在酒庄过夜就好呢,还要折腾去水库露营?”
“赢家?”道青飒然一笑,“现在空气这么糟糕,以后也许连一滴水都难找了,跟住豪宅的人比起来,坐拥绿地才是最大赢家。”
华宵面色轻然,笑意沉吟:“山不在高,有仙则灵,水不在深,有龙则名。来酒庄不住酒庄,有庄主就行。”
容沛沛和安昕跟在后面,看着三个大男孩走得潇洒,一副“非人哉”的表情:“放着千万不坐拥,去睡大自然,男人的野心真够大。”
“……”
整装重发到了野营的地方,在水库下游的半山腰,空气清新,还有清澈的河水流淌。已经是傍晚,道青萧柏仁找了块沙地,支起烤架开始烧烤,容沛沛被萧柏仁拉过去帮忙,安昕无所事是,跑去陪华宵钓鱼。
“知道这种地方怎么钓鱼吗?”华宵从后备箱拿了把竹木鱼竿和鱼篓,往河边走去。
因为只备了一把鱼竿,安昕没有工具,只能在旁边看着。然后就看到华宵褪去登山鞋和袜子,屈膝把裤腿卷起来。
他皮肤净白,脚上和小腿的肤色也是干净瓷白,安昕第一次看到男生宽大的脚掌,脚蹼实厚充满力量,脚趾修长,关节分明,指甲干净得比漫过的河水清澈。
华宵越过溪边的石墩,傲人的身躯已经屹立在水流中间,水漫过他的小腿肚。细长的鱼竿在她眼不见间已经甩进河里。
“水里凉,在旁边待着。”
安昕不听他的,弯腰把鞋子袜子脱了放一边,裤腿高高卷起,朝水里走去,“华哥哥,n市是水乡,我是游着水长大的。拔莲藕的事我都做过,还怕抓不了几条鱼?”
华宵来不及阻止,安昕已经踩到他身旁的石墩上了,“好了,就在那里别下水了,北京不比n市,四五月的天水还冷得跟冰似的。”
安昕脚趾头试了试水,果然寒气逼人呢,扯了扯脚趾,点点头蹲在旁边观战。
安昕没钓过鱼,电视上都演鱼要等半天才能上钩,看华宵一时半会儿没动静,安昕就陪他聊起天来:“华哥哥,你什么时候回n市呀?你要回去碰到有莲藕的季节,我带你去拔莲藕啊,我大伯父家里有一片莲藕地,每年夏天都叫人帮着采藕,我去过,很好玩的!而且刚采的莲藕味道特别……”
“嘘……”华宵偏头对她比了个嘴型,安昕立马住了嘴,只见他臂膀一松,悠悠然把鱼竿一提,甩回来一个空鱼钩。
安昕兴奋劲消了一半,低声窃语:“是不是我把它吵走了呀?那我不说话了。”
接下来几分钟,安昕果然安静了,不声不响的蹲在华宵旁边,眼睛直溜溜的盯着水底下的鱼竿。
华宵分神瞥了女孩一眼,说不说话就不说话,还挺乖的嘛。
几条鱼上钩之后,好一会儿没再有鱼游过,安昕有开始低头看着两人赤。果。果的脚发呆。她的脚丫子只有他的一半大,好神奇。忽然一个黑不溜秋的影子滑过,不是大鱼是什么?这家伙比华哥哥鱼篓的小鱼肥多了!
“这叫叉尾斗鱼。”华宵开口道,“在北方圆尾的居多,叉尾算很少见的,只有在暖年才有机会生存,丫头,算给你碰到了。”
“真的?”安昕好奇的问,低头囔囔自语:“尾鱼啊尾鱼,你尾巴上的叉叉是海神叉吗?”
那鱼还不怕人,在她脚底下滑来滑去,安昕屏息凝神,身子缓缓下倾,眼疾手快,“趴”的一下钻进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