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夫人被她这一番说的眼前一亮,拉了她手道,
“还是你仔细,我也是被老爷气糊涂了,想当初我还在娘家跟着母亲正经学了管家,到了这家里来,整整儿看了三年,上手时也是手忙脚乱,不知从何下手,她比我当初可差远了,这家也不是那个想管就能管的!”
她主仆二人在那里揣测林玉润,这厢前院里,林玉润已粗粗翻了桌上的账本子,冲赵旭笑道,
“雍善,这私房却是不少!”
赵旭见她翻那账本子一目十行似是十分懂一般,问道,
“大奶奶倒是能耐,这本子里的门道你都懂?”
林玉润笑道,
“却是不全懂但大多还是明白的!”
说罢指了其中一本道,
“你这一本上记着一处山庄,自上上年起连着三年少了进项,说是庄户们都种那桔树,却不知这年桔子大丰收,导致售价下跌,庄户们便砍了桔树又去种梨,这树上挂果需要时日,等到口味好的时候,头里那三年却是没有进项了……”
说着冲赵旭笑道,
“你这庄子里的管事却不能干,世人只知追涨杀跌却不知那跌后有涨,涨后有跌,寻那势起时做才有钱赚呢!”
赵旭大笑搂着她道,
“看我们家大奶奶是个能干的,我自来不管那些,对那些个管事的从来只有一个行事的法子,让我赚钱的便用,不赚钱的便踢回姥姥家去,这其中的门道却不精,现下里有大奶奶坐阵,定能将我这一摊子打理清楚,财源广进!”
林玉润羞红脸儿道,
“那里有你说的那样神奇,经年的管事们那一个不是精通庶物,老道干练?都是比我们能干之人,只要选那信得过的用,也不说能得多少,保着稳定便是好的了!”
林玉润前世里出嫁也跟现在一样,家里那些庶务无一项精通,林夫人更不会如教林玉洁一般手把手的教养,只是她嫁了人之后,打理着一家子的生活,又要用自家那一点儿嫁妆左支右拙,应付着吃穿用度,孙绍棠那些诗友、同科聚会,到了后来甚还有讨上门来的花酒钱,再不识铜板儿为何物,也被逼的锱铢必较了!
只是那小家不比赵家这般阔气,一应花费全冲那最贵最好的去,光是赵旭的私房钱也抵上前世那一家子多少辈的收入了,不过道理相通,只要仔细思量也是能由小见大的!
这边看了一下午的账本,两人又回了后面去,接下来三日里,林玉润即知赵旭存了分家的念头,又在赵夫人面前顶撞了一回,索性也放开心思,日日醒到三竿才起,
当然也不是她存心不起,这几日赵旭与她同进同出,蜜里调油一般,到了夜里更是把夫妻之间,该说的不该说的,全数都说了!该做的却是没做,不该做的,倒做了不少!
夫妻间感情倒是愈发的稳固了,只是这身子却是有些受不住,想啊!时时到了后半夜不睡,一早儿那里起得来?
到了第四日一早,林玉润便让艾叶过来给她梳头,坐在那妆台前还拿了手掩着打一个呵欠,恨恨瞪了赵旭一眼,
那厮倒是容光焕发,精神抖擞,在前面练了一通拳,换了衣服自屏风后出来,过来拉了她手出门道,
“大奶奶若是觉着困,索性今日也不去了吧!”
林玉润摇头道,
“连着三日不去已是极限,总是不去却有些说不过去了!”
更何况这厮夜里缠人的紧,知道早起还要收敛些,再如头两日那般,她可是真正抵挡不住了!
两人同去了梧桐阑,去时众人已到了,那五姨娘牵了保官过来给两人行礼,
“父亲、母亲!”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