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凉柒回到卧房,面容便是一片郁闷,眉头紧皱着,看样子很不开心。
袭秋见状便给花凉柒斟了杯茶,言道,“小姐定是渴了吧,喝口茶解解渴。”
花凉柒却如木头一般坐在软榻上一动都不动,仿佛根本就没听见一样。
她现在哪里还有心思理睬这些,满心全数在想漓擎澈,想着漓擎澈今日对她冷冰冰的态度,和说的那些决然冷漠的话,仿佛她们这辈子都老死不相往来了一样。
花凉柒现在的心里冰凉凉的,她知道漓擎澈是一个怎样的男人,也是一个可以托付终生的男人,前世是她太傻太糊涂爱错了人,辜负了漓擎澈,而今生是她自己硬生生的将漓擎澈推给了别人。
袭秋看着花凉柒此刻伤感的样子,心里也是难受,劝慰道,“事已至此,小姐就别伤心了,让一切都顺其自然吧。”
花凉柒却是冷冷一笑,“顺其自然?你可知我心里的仇恨?可知我多想将那些害我的人千刀万剐,你可知她们把我害到何等田地?现在让我放下一切顺其自然,我做不到!”
袭秋并不知花凉柒的前世,只以为花凉柒指的人是大房,所以就劝道,“奴婢知道小姐不甘心,这下让大小姐得了便宜嫁给太子,可事实已经如此了,小姐也无法改变啊。”
话说到此处,花凉柒就顿时气得牙根痒痒,前世她被花凉溪害得那么惨,今生又为了复仇才有了今日,她怎能咽下这口气!
怒火中烧直冲头顶,充斥的怒火无处发泄,使得花凉柒抓起茶杯就摔在地上。
“啪!”
瓷器破碎的声音惊得毫无防备的袭秋浑身一颤,惊异的看着花凉柒。
花凉柒此刻站在原地,双拳紧握于左右,怒气使得她胸脯上下浮动,气愤填膺道,“她也配嫁给太子?妄想!她不让我好过,我怎能放过她?拿香炉索我命的事情还没算清楚呢,大夫人几句敷衍之词这事就算完了?真以为我花凉柒傻吗?”
袭秋可从来没见过花凉柒这么生气过,吓得赶忙去劝,“小姐息怒,可别气坏了身子,有什么事咱们想办法就是了,这要是碰巧哪个人路过咱们卧房,听了去可就不好了。”
被袭秋这么一提点,花凉柒这才强压下怒火,重新坐回原处,面容紧绷的样子,使得袭秋也不敢多说话。
花凉柒思索片刻,冷道,“父亲不是说今年老夫人的寿辰要大办吗?那咱们就让花凉溪好好除出风头!”
袭秋顿时蹙眉,“小姐打算怎么做?”
“不是还有二夫人那颗棋吗?我怎能让她闲着,今晚夜深我便自会去找她。”
六月初九,花府上下热闹非凡,府邸门口停着望不到头的轿辇,门口的迎客下人忙的不亦乐乎,管家不停地记着来客的贺礼,忙得连抬头的时间都没有,身后的贺礼已经堆成了小山,琳琅满目,只瞧前殿内,已经坐满了宾客,男女老少个个着装得体,皆是有备而来,喧哗声吵吵嚷嚷,好不热闹。
只瞧着坐于前殿排桌上的两位官员闲聊起来,其中一位道,“都说花府华丽堪比皇宫,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你瞧瞧这大殿,比皇宫的和殿小不了多少。”
另一位官员赞同道,“这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你可瞧见过花府的后花园,听说比皇宫的御花园都华丽呢,花丞相深得皇上器重,又是群官之首,平日里巴结的人多了去了,自然腰缠万贯了。”
“你瞧瞧,花府老夫人六十大寿,连众位皇都全数到齐了,由此便可看出皇室对花丞相的器重。”
“花丞相位高权重,众位皇子为了得其势力辅佐,自然都要巴结着了。你可知道,前些日子皇家联姻,可有好几个皇子垂青花家二小姐呢。”
“那是自然,花家二小姐不仅人长得出众,而且甚得丞相宠爱,谁若是娶了她,也自然得花丞相辅佐。”
此时,喧闹的大殿后阁,老夫人端坐于木椅上候着,今日老夫人着装优容,一袭蚕丝锦绣湘红色广袖罗衫,衣裙上用丝线缝制着一对腾飞丹顶鹤,胸口处是一祥云图案,裙边绣着排排青松翠叶,金丝缕线勾边码角,更显几分尊贵。
只瞧着老夫人问道,“还要多久?”
剪春上前回道,“老夫人,离吉时还有一炷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