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周哲很少有如此惊慌的时候。
小时候还在上中学的少年郎,悄悄跟着欺辱她母亲的流氓,这一跟就是一个月,终于有一天中午,三人分开,其中一人喝了酒,周哲为尾随其后,直到那人进入巷子里,周哲假意与同学打闹,边跑边笑着说来追我啊,那流氓也没在意,直到周哲跑到他面前,猛地朝他扔出一把石灰粉,流氓双眼火辣刺痛,怒声骂哪个龟儿子敢暗算老子,老子弄死你全家,周哲也不答话,掏出一把尖刀,直接捅了对方两刀,出手果决,没有丝毫犹豫,更没惧怕。
这两刀,一刀入肝,一刀入肠,尤其是捅在肠子上的那刀,红刀子进,黄刀子出,一泼屎差点喷周哲一身。
周哲捅完人就跑回了家里,庆幸路上没人看见。
而那流氓的求生欲让他忘了疼痛,一边跑一边大喊救命,好在几个热心肠的市民把他送进了医院,术后,警察问他怎么回事,他心里门清,但嘴上很严,什么话都没说,出了院,流氓本打算去俏寡妇家长住,可没承想人家当天就走了,音信全无。
此时周哲心中骇然,不是准备放了吗,这怎么就变了?
眼见杨安几人来拉扯自已,周哲拳脚舞动,虽然手戴枷锁,但气势尚可,他一边抵抗一边质问,“什么我就操纵股市了?怎么就不审了?流程都没走完就要判了?什么玩意都是,我要见律师”。
周哲也顾不得什么形象,竭力嘶吼。
杨安拔出警棍,照着周哲肋骨狠狠打了两下,“给我消停点,还见律师,你以为是在拍电影么?”
杨安这两棍几乎用了全力,周哲肋骨就算没断,也绝不好受,他哀嚎一声,瞬间失去抵抗力。
“把他带到看守所,先关起来,二十四小时轮流把守,不能让任何人接触”。
“是”。
几名警察如同拖死狗一样,拖着周哲离开。
周哲肋骨剧痛,连大喊大叫的力气都没有,被拖拽的周哲,路过亓翼飞身边,眼中透着恳求,看向年轻警官,轻声嘀喃,“救我,救我,找林中海”。
眼见周哲被拖出关押室,亓翼飞几次想说这不合规矩,可话到嘴角死活都蹦不出个响。
平安无事经第一条,‘身为一名警察,犯不着为了一个嫌疑犯断送自已前程,哪怕跟这个嫌疑犯关系再好,也不要犯傻,关键时刻大义灭亲也在所不惜’。
亓翼飞知道这么做是不对的,可他真的不敢。
杨安走到亓翼飞身边,面色古怪,似乎在压抑心中不忿,他沉声说道:“还好你没替他说话,一旦说了,就连我都救不了你”。
亓翼飞愕然,看向杨安,眼中充满疑惑。
杨安摇摇头没有说话,只是用下巴点了点拖拽周哲的几名警察,似乎在说,这不是咱们经侦的。
杨安说道:“你去休息吧,接下来的事你就不用管了,不管刚刚你和周哲在聊什么,现在开始把他忘了,到死都咬定,你是在审讯嫌疑犯”。
“是,师父”。
等亓翼飞走后,杨安坐在关押室,坐在周哲刚刚的位置,看向门外,他在想如果自已有一天被抓了,会是什么样。
除非自已真的犯事,否则结果可能跟周哲差不多,说你有罪就有罪。
一心想立功升职,为父查明死因的警官,有些哀伤。
齐佳莹和赵振山聊得差不多了,一大桌子菜几乎没怎么动,就在二人准备离开时,赵振山接到一个电话。
“周哲被带走了”。
赵振山一顿,速度慢了几步,等齐佳莹走在前头后,他才问道:“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