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架势给他递一盘瓜,他必然能哼哧哼哧吃得津津有味。
晏玄景偏头看向林木,见林木抬脚走过去,也跟着过去,在林木和帝屋之间横插一脚,坐在了他俩中间,还一声不吭的把林木推得远了些。
林木太弱了,不能跟因果这么重的帝屋太亲近。
要晏玄景说,就应该隔着十万八千里有什么话都电话说——最好是不要扯上什么关系,免得林木沾上因果和煞气。
林木被跟帝屋隔开还被推远,愣了两秒,有些生气:“干嘛啊?”
晏玄景沉着冷静:“你弱,离他远点。”
林木一哽,跟晏玄景对视半晌,气鼓鼓的站起身来,坐到了树干的另一头。
帝休仰头看着自家崽崽,爱抚的拍了拍林木的掌心。
林木低头看看爸爸,嘟哝了几句,把爸爸也放到了树干上。
三道人影和一个小木偶在乌漆嘛黑的深夜里坐成了一排,头顶上是一弯漂亮的弦月。
有月华的光流从被九尾狐的幻术遮蔽起来的院子里飘出来,似乎是想靠近,却因为帝屋身上的气息而绕着他们兜起了圈子。
担心林木出事的人参娃娃从院子里探头出来,看到那边的景象之后,揉了揉因为恐惧而红彤彤的眼睛,忍着满腔畏惧,揪了几根参须和人参子下来,泡了参茶,切了水果,迈着小短腿端着盘子小心翼翼的走过来。
林木揉了揉他的脑袋,从还在哆嗦的人参娃娃手里接过了两个托盘:“先回去吧。”
小人参被帝休带着那么点食欲的眼神一看,噫噫呜呜的哭着跑了。
帝屋端着茶和瓜,看看跟他排排坐吃果果的另外三个,觉得这场景真的好他妈有意思。
他喝了口茶,问道:“怎么回事啊你们?”
“你问晏玄景怎么回事。”林木生气的说道,“他骗我!”
“没有。”晏玄景十分严谨,“我没说过自己是狗。”
林木瞪圆了眼:“你也没反驳!”
少国主说:“我没承认。”
林木不敢置信的看向晏玄景:“明明是你装狗骗我!”
“……”晏玄景沉默的两秒,对上林木的视线,下意识的没有反驳,十分有求生欲的点了点头,“我的错。”
“你这人……你这狐狸怎么回事啊!”林木说道,“你一开始干嘛要装啊!”
“本体打架比较方便,但当时受了伤,伪装成普通狐狸的样子,看到了朝暮,能种下朝暮的都非凡人,就想过来结个善缘。”晏玄景简言意骇,完事沉默了两秒,“没想到你把我当成狗了。”
林木:“……”
我的错咯?
帝屋吧唧吧唧吃瓜。
帝休仰头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然后把他的那一份茶水里的参须捞出来,抱在怀里一点点慢慢消化。
林木继续问:“那你什么时候发现我是帝休的?还有我爸爸的事。”
九尾狐出奇的乖巧:“第一次月华下来的时候,帝休的事是上一次去追查帝屋的时候知道的。”
林木抿抿唇:“那你为什么什么都不说?都不告诉我。”
“……”晏玄景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因为你太弱了,知道得多了不好,想变强很好,但是现在还是太弱了。”
晏玄景说完,看了看有气发不出来仿佛要气坏的林木,又看了看吃瓜看戏的两个长辈,想了想,开口试图拉帝屋下水:“帝屋肯定比我知道得早。”
嘿!
这小狐狸坏得很。
帝屋啃着瓜,一点不上当:“我知道得早也不是你骗我大侄子的理由啊。”
晏玄景:“……”
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