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了宫的商无用立刻翻身上马,出了上元城之后,停下马对着一同前来的白净书生说道:“陛下果然采用了红都的计策,十二万将士啊,红都这个老道当真是蛇蝎心肠。”
白净书生急忙勒住缰绳来到商无用身旁,轻声说道:“先生,无毒不丈夫,像您这般心胸坦荡之人本就罕见,更何况是尔虞我诈的朝堂。”
“哎,老夫这辈子是改不了了,陛下和红都定会骂我迂腐,当年便是如此。还好这些年有你在身边提醒,否则老夫现在还是个无人问津的钓鱼翁。”商务用感叹道。
“先生,伴君如伴虎,虽然您钓了十年的鱼,但现在依然是西楚大将军。但慕容擎天这次可是面临全族覆灭的危险,所以还是先生的处世之道更得圣心。”书生娓娓说道。
“走吧,天色也不早了,驾。”
“驾。”
楚珣嵉显然了解自已这所谓的左膀右臂,一个表面大度内则阴狠,另一个总是想着明哲保身,但谁人没有私心,二人又是相得益彰,用起来颇为顺手,所以楚珣嵉总是已夸赞为主,毕竟甜枣要比棒子,更能收买人心。
拄着拐回到住处的红都,在关上门的那一刻,就情不自禁的笑了,一笑商无用依然如此迂腐,不懂圣心;二笑慕容擎天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三笑自已的计策得以施展,虽不是国师,胜似国师。
瘸了腿的红都好不容易躺倒床上,又突然坐起喃喃自语道:“无尘,这才是真正的翻手云覆手雨,怎是一个草莽的江湖可比,任你武功再高,也只不过逞一人之勇,你又怎么会懂贫道的鸿鹄之志。”
官三民四,今日是官家的小年,李成山拉了满满一车年货来到了刺史府,也不用守门的小厮通传,下了马车大步流星的向书房走去,边走边大声喊道:“老李来给刺史大人拜年了。”
周雍翰哪里会听不到,立马出了书房,上前迎接,远远看到便大笑道:“李将军大驾光临,未曾欢迎,恕罪恕罪。”
放眼四国,一州军政主事倒是难得像他二人如此融洽,并肩进入书房,周雍翰更是亲自拉出椅子,邀李成山入座。
“今日小年,李将军能够登门只在是荣幸之至,今晚我就舍命陪君子,喝他个不醉不休。”周雍翰真心说道。
李成山忙摆手笑道:“喝酒的机会多的是,小年怎能叨扰周大人一家团聚,我坐会便走,千万不用客气。”
闻听此言,周雍翰便知李家今晚也必有家宴,倒也不便强留,爽朗说道:“既然如此,那就改日再痛饮,说了可能你又要骂我虚伪,我也为李大人早早备了年货,只是在等雨亭回来,届时带着他一起去贵府拜年。”
“你要是说在等雨亭,那我就信了,不然真的要骂你老奸巨猾了,哈哈哈。”李成山倒是从来不掖着。
周雍翰忙沏了茶说道:“喝茶喝茶,雨亭初入军营,必有不妥之处,诚然想到待他回来,让李将军帮忙指点一二。”
李成山喝了口茶笑道:“拉倒吧,我就是大老粗一个,你家雨亭那可是聪明绝顶的孩子,不然怎会被小王爷钦点为六品校尉,哪里还需要我来指点。”
两个人又是一通寒暄,足足待了一个时辰,李成山才起身告辞,周雍翰自然送到门外。
待上车时,李成山装作完全不经意的说道:“哦,对了,年前周大人多辛苦辛苦,把公事尽量安排妥当,过了年咱们一同去趟王府,初六和王爷一起吃顿饭,周大人留步,走了。”
转身回府的周雍翰难掩喜悦,也似李成山般大声喊道:“告诉账房,府中所有人的过年银子翻倍,咱们也大气的过个年。”
年前风平浪静,家家户户都要过个好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