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六十人的队伍,从数量上来说虽不算多,但作为使团已是规模不小,负责护卫的是大燕御林军左卫一营的六百名将士,高头大马,威武不凡。
至于一向养尊处优的六十名官员,皆是舒舒服服的坐在马车里,三五成群、谈笑风生。
队伍中,唯一一辆有两匹马拉着的马车中,坐着的是大燕六皇子赵云澜,一个二十岁,皮肤白皙、剑眉星目的翩翩公子。
不知其文韬武略如何,但光从面相上看,几乎和年轻时的赵元稹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也许是容貌相似的原因,以至于连百官之首的姚之濂都对他寄予厚望。
给赵云澜驾车的车夫,是一个四十多岁留着络腮胡的男人,胡子很黑很密,也许是习惯留须,也许是为了遮掩脸上的疤痕,从赵云澜第一见到他的时候,他便是如今的模样。
随同的官员以及护卫的御林军,均不知道这个车夫的底细,虽然他是一个车夫,但他却是六皇子的车夫,所以自然被高看一眼,也有人试图与他结识,但全部被他的冷淡拒之千里。
“老乌,梁国有什么知名的高手?”赵云澜将书放下,漫不经心的随口问道。
“是知名还是真正的高手?”乌涯面无表情,但神色肃穆,俨然他是一个极其认真的人。
“老乌,你最不让人喜欢的地方,你知道是什么吗?”赵云澜伸了个懒腰,懒懒一笑。
“殿下,请明言。”
“死板,比棺材板还要死板。”
“半生已过,脾性早已板上钉钉,到死也就这样了。”
“这么问吧,梁国比你厉害的有几个?”
“是决胜负还是拼生死?”虽然死板,但乌涯对赵云澜的态度一向恭敬,听到问题立刻给予回复。
“无趣。”差点被憋出内伤的赵云澜,顿时失去了兴趣。
但乌涯却规规矩矩的说出了答案:“胜过我的十人左右,杀了我还能活着的不超过五人。”
“原来你的武功这么高,那我就放心了,到了梁国我就可以肆无忌惮的横着走了。”
“殿下,您是大燕皇子,无论有没有我,您都可以横着走,但肆无忌惮还是收敛一些的好,毕竟您是大燕皇子。”
“哎,做皇子真累,撒个欢都得各种顾忌。”有一句话叫做站着说话不腰疼,更何况赵云澜此刻还是躺着的。
“殿下,前面就是驿站了。”乌涯没有做过皇子,对于做皇子累与不累他没有体会,他只知道马上要下车了,而下车前他要提醒自已得主子穿上衣服。
“嗯,穿衣。”
当爹的赵元稹有两个习惯,一是很少睡觉,每天都不会超过两个时辰;二是步行上朝,除非有特殊的情况。
做儿子的赵云澜也有两个习惯,一不喜欢穿衣服,二不喜欢穿鞋。就像此刻,光着脚的他,浑身上下只穿着心衣。
听到命令,两名随车侍候的宫女立刻登上马车,麻利儿的为自已的主子穿戴整齐。
人靠衣裳马靠鞍,穿戴整齐的赵云澜,越发的彰显出皇子气概。
此时天湖岸边,萧慕言也在穿衣服,在湖面上一动不动整整入定了两天两夜的他,衣服虽然没馊,但早已被浓浓的水气浸湿。
“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会走火入魔。”手中拿着衣服,站在一旁的楚辞满脸的担忧和不解。
“不知道,这是我第二次来这里,第一次我在这里待了三天三夜,当时脑子空白一片,稀里糊涂的悟出了无为境。这一次更是奇怪,还好李先生来的及时。”萧慕言系上裤子,看着一望无际的湖面,眼睛里和脑袋里皆是满满的雾水。
“那以后还是别来了,实在是太诡异了。”一向无精打采的楚辞,难得的露出了慌张之色。
“嗯,随缘吧。这两日辛苦你了,走,咱们找个地,先把肚子填满,不然就要饿死了。”萧慕言说完,便转过身,迈步向山下走去。
白云寺,可爱的、胖胖的、白白的一斤,找到了正在摘菜的无尘大师:“师父,很久很久没有见到小师叔了,我想他了。”
“嗯,我的徒弟也很久很久没有吃肉,也没有喝酒了。”无尘大师提着菜篮,缓步走到一斤面前,无比爱怜地看着自已唯一的徒弟。
“师父,我只是单纯的想小师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