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哲双手抱胸盯着她上上下下猛瞧,瞧得赵惜月心里直发怵:“干嘛,记不得这个也有罪啊。”
“没有罪,不过可能会有点小麻烦。”
“什么麻烦?”
“如果真是六月初来的,如今都八月初了,你不觉得奇怪吗?推迟了一个月,你认为会是什么原因。”
赵惜月站那儿呆愣了五秒钟,突然惊恐地盯大眼睛。
许哲到底是个医生,他肯定懂这个事儿。
这下怎么办?赵惜月跟没头苍蝇似的在屋子里乱转,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话:“许哲,现在怎么办?”
“我想我们应该验一验。”
怎么办,只能验呗。
赵惜月不好意思叫人知道,大晚上支使许哲出去买验孕棒。许哲各种牌子都买了一支回来,进屋时拿了足足一大包。
赵惜月就埋怨他:“买这么多干嘛,万一让人看见。”
“这么晚没人看见,再说看见了也没什么,喜事儿。”
许哲觉得是喜事儿,在赵惜月看来却是件很尴尬的事儿。她当下拿了一支进厕所去验,几分钟后苦着一张脸出来,把手里的“中队长”递到对方面前。
“怎么办,会不会不准?听说早晨测比较好,要不明天再试试?”
“行,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按专业医生的经验来看,他老婆百分百已经中招了。第二天再验不过是叫她死心罢了。
那一晚赵惜月没能睡好,第二天一早就爬起来进厕所,这一回待得时间比较久,久到许哲忍不住过去敲门关心她的安危。
赵惜月出来的时候手里依旧是一支“中队长”,脸上的表情比昨晚更苦闷。
她也不问许哲怎么办,一屁股坐到沙发里,一个人生闷气。早知道就该听齐娜的话,做足安全措施才好。还有两个月就要办婚礼了,这个节骨眼上怀孕,不是往她心头捅刀子嘛。
许哲坐旁边陪她,也不说那些无用的话。这个时候安静才是最大的力量。
赵惜月耷拉着脸纠结了足足半个小时,最后带着哭腔对许哲道:“婚礼是不是要取消啊?”
“你就担心这个?”
“这个难道不值得担心吗?”
许哲一下子笑出声来:“按你末次月经来算,你现在大概八周左右,到婚礼的时候差不多四个月。过了最危险的头三个月,肚子却还没有凸出来。按我的专业意见来说,婚礼可以照常举行。”
“真的?”
“真的。不过有件事情可能要微调一下。”
“什么?”
“婚纱的尺寸可能要改一改。”
一听到婚礼不会改期,赵惜月信心大增,一时头脑发热夸下海口,立志要将婚纱的改动降到最低。
但现实总是特别骨感,跟她孕期的身材完全成反比。虽然她已尽力控制体重,可挡不住肚子里那个小家伙拼了命的要吃。
孕期的女人食欲好得令人发指,赵惜月头三个月基本上不按饭点吃饭,只要饿了就吃,一天下来七七八八总要吃个十来顿。
许哲也不提醒她,由着她胡吃海喝。等到了婚礼前夕试婚纱的时候,赵惜月惊诧地发现那件原本正合身的白纱居然完全套不上去。
设计师不得不连夜修改,按她现在的尺寸重要调整,弄完后还没底,非要请她再试一试。
向来以瘦自居的赵惜月真心觉得难堪,一生只有一次的婚礼,居然叫她生生给搞砸了。
这么漂亮的婚纱,胖了七八斤再穿,哪还穿得出当初的效果来。
所以婚礼那一天,赵惜月一整天都显得不是太高兴。
许哲妈妈对儿媳妇十分关心,见她这样就总跟许哲说:“她是不是太累了?有些仪式能免则免,身体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