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县令怎么会征辟我?”
徐盖笑道:“此事还要多亏了郑公子。他人在峨嵋,却托人前往管城,为你求取一个出身。”
“哦?”
“房县令派人说,郑公子认为你在官学已有三年,再学下去也无甚意义。他认为,你当学以致用,所以就托人去管城,向房县令推荐了你……呵呵,房县令倒也记得你,还专门派人来洛阳,询问过你的课业,而后才向我发出征辟之令。不过,房县令并没有勉强,只问你愿不愿意前去。”
徐世绩心里,顿时涌荡起一股暖意。
言庆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他,是担心他心高气傲,不肯接受他的好意。
事实上,如果郑言庆真的直接告诉了徐世绩的话,他还真未必会点头。
可是现在……
徐世绩轻声道:“爹,若是我去管城出仕,那滑县……”
“这个你不用担心。”徐盖笑道:“若你愿意去管城的话,爹就把滑县的产业全都变卖了。
我来的时候,还去巩县拜访了郑老爷。
他说,巩县那边田地颇多。由于这两年徭役过重,使得不少土地都荒废了。如果我愿意,他可以代为疏通,帮我在巩县置办产业。我想了想,巩县那边也不错,南有通济渠连通江都,又有兴洛仓修筑一旁。此外,和管城、荥阳距离也近。要是真能置办下来,比滑县要强许多。”
“可是,这样一来,爹在滑县的产业,岂不是要赔钱贱卖嘛?”
徐盖摇摇头,“谁说我要贱卖。田地我会留着,等官府清剿了瓦岗贼之后,照样还属于我。我只是在巩县另置产业而已。反正这两年和郑家合作,生意倒不差,爹也赚了不少钱帛。”
徐世绩突然生出了一个古怪的念头。
从促成徐郑两家的亲事开始,郑言庆难道就预感到了,会出现这样的状况吗?
他用力的甩甩头,把这可笑的想法驱除出了脑子。
若言庆真有这样的本领,又何至于离开洛阳?
不过,郑言庆的这份关怀之意,让徐世绩非常感动。
他抬起头,看看徐盖,突然下定决心,“爹,既然您已经有了打算,那我就听您的安排。
恩……我去管城!”
徐盖闻听,也非常高兴,“既然如此,那我立刻派徐彦盛回去,着手安排撤离滑县的事宜。
我这边也要赶去巩县,和郑老爷商议一下,置办产业……你也收拾一下,准备动身。”
他说着话,就立刻让徐彦盛进来,把事情交代了一边。
徐盖还要赶去巩县,故而连晚饭都没有用,就匆匆走了。
徐世绩把徐盖送出了家门,站在台阶上,呆愣许久之后,突然说道:“来人,立刻备马。”
“少爷,都这么晚了,您这是要去哪儿?”
“我要去翠髻楼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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