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完之后,他还在上面写下了《送窦奉节之赴蜀州》的名字。
“收好了,别让人知道这是我写的东西。若一个人寂寞时,就想想,远在洛阳,你还有一个好友正在思念你呢。”
这一句话,令窦奉节的眼泪,刷的流下来。
他用力点点头,将墨迹吹干之后,小心翼翼的叠好,放在怀中。
经过郑言庆这一番劝导之后,窦奉节的心情,似乎一下子开朗了许多。言庆又给李基写了一封回信,把他这几年在洛阳的生活,一五一十的诉说了一遍。
窦奉节呢,则和细腰、四眼玩耍起来。
天快黑的时候,窦家派来了车辆,窦奉节这才依依不舍的和郑言庆告别。
后天他就要离开洛阳了,这两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估计没办法再来竹园玩耍了。
言庆把他送上了马车,一直送出了竹林。
在斜阳暮色之中,看着马车渐渐远去,心里面顿时生出莫名的空虚感。
以前窦奉节天天跑来找他玩儿的时候,感觉着听腻歪。毕竟言庆几十岁的灵魂,让他总是和小孩子玩一些小孩子的把戏,会很舒服。可是,当又一个朋友从身边离开时,言庆终于明白:他虽然有这成人的思想,但在不知不觉中,开始融入这个社会。
从最开始的朵朵,到后来的杜如晦,再到今天的窦奉节……
他已经在这个时代,留下了属于他自己的烙印。
这烙印,也许就是从那一天他站出来为窦奉节出头开始,他以成为这个时代的一份子。
悲欢离合,阴晴圆缺,这是无关于年龄,都是成长的过程。
言庆原以为自己可以很轻松的看待这些事情,但事到临头他才知道,他做不到!
“言庆,吃饭了!”
郑世安的声音,在这时候传入了郑言庆的耳中。
他突然间激灵灵打了一个寒蝉,呼的一下子转过身来,眼中流露出一丝震惊之色。
言庆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到了竹楼前,“爷爷,你再说一遍?”
郑世安刚睡醒,迷迷糊糊的看着郑言庆,疑惑的问道:“什么再说一遍?你在说什么?”
“不是不是!”
郑言庆连连摇头,“爷爷,你把你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就用刚才那个声调!”
郑世安一脸迷茫之色,不明白郑言庆在耍什么花招。
他想了想,“我刚才是说,言庆,吃饭了!”
就是这个声音,就是这个声音!
郑言庆终于想起来了,他日间在洛浦书馆中,见到的那个哈士奇,究竟是何处古怪。
声音……
哈士奇在阻止言庆和裴行俨搏斗的时候,语调显得有些高亢尖厉,有点像那种被掐住了脖子,而后做出的嘶声吼叫。按道理说,正常人不可能发出那样的声音,只有,只有,只有失去了生育功能,就好像郑世安这样的人,或者说只有太监这种特殊的人群,一旦大声说起话来,才会出现那种高亢而又尖锐的声音!
难道说,哈士奇,是太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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