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前得知谭思古看好松井冬子的作品,众人都以为他看上的是松井冬子的画,不想他却错过。而后又有人猜测,他今日定是将筹码押在了沈灼的这幅画上——
不料,谭思古又扔出了一只□□,竟在前妻画作出来之前,拍下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风景画。
暗流汹涌的拍卖会进行到这里,沈灼的画作就要被推出,不少人侧目看向谭思古。
台上的拍卖师正在讲述沈灼的那幅名为“逢”的画,那是她在南城疗养的第一年里作出的作品,画的是她那时生活的地方——窗前的枝蔓藤叶,树上的振翅鸟雀,颜色艳丽,风格诡异。
那名字是叶真卿取的,逢——许是一种期盼,或是一种慰借。
起价一出,立刻有人加价,短短几分钟后,竟拍到一百四十万的价格,且更有升价趋势。
这是沈灼第一次亲临自己的画作被放在台前,供人要价,感觉既真实,又迷幻。
而此刻,受瞩目的男人,在越来越高的价格面前仍是巍然不动。
沈灼看到谭思古正低着头,对站在他双腿之间的女孩儿说着话,女孩儿怯怯地点点头又摇摇头,谭思古顿了顿,直起腰后,继续观望。
倒是他旁边的绛仍然举起手里的牌子,拍卖师喊号,叫道:“两百七十万一次,两百七十万两次——”
台下无人应价,拍卖师一敲重锤,“两百七十万,成交!”
此次拍卖结束后,松井冬子的画作夺筹,沈灼的画作屈居第二位。
绛仍然下来后,对谭思古抱拳感激,“多谢多谢,我以为你今天要把那幅《逢》价格抬高!谁知道你竟然放水,让我白捡了个便宜。”
谭思古抱着女儿,道:“便宜不白占,离开香港后,我会让我的助理找你商谈注资的事情。”
绛仍然笑道:“我知道了。难怪你在开始之前对吴宵那样说,我跟他都还以为你是为了拿下你老……嗯,原来你的心思在公司那里。”
谭思古轻叹一口气,神情似有些苦涩。
厄尔,借退场的空档,到洗手间恢复情绪,顺便补妆的沈灼从洗手间出来。她生吞了两只药片,脸色泛着白。
等在门外的是诸跃然,看到沈灼脸色不好,她轻声说:“吴宵让我告诉你,等一下在b仓有酒会,人不算多,但也不少,他想让你过去。”
沈灼在退场的人中间看了一圈,未见谭思古父女身影,眼中带了些落寞。
诸跃然看出来,鼓励她道:“谭思古也在,沈灼,你既然已经迈出了一步,就不要再走回去了。久儿她……孩子,都会有些怕生,但她还小,慢慢的,会懂得的……”
沈灼缓缓沉寂心底的翻涌。
现在的她,已经不是从前的沈灼,她自己也告诉了自己,是的,她会懂得的。
她冲诸跃然笑一笑,问她:“你们呢?”
诸跃然道:“颜颜玩累了,我们要回酒店。吴宵说他会照顾你,你放心去吧。”
沈灼点点头,想想也无其他好的办法。
她不是孩子,学走路一样,还要大人陪同。
她早就该学会独当一面,否则真对不起两年来的煎熬。
告别诸跃然,沈灼前往b仓,在最显眼的地方遇到吴宵。
吴宵立刻带领她,熟练地介绍了几位商界大亨及艺术圈的新晋艺术家。再来就是今天以两百七十万买下她的画的绛仍然——
“这位是绛先生,你们第一次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