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娇娇莞尔道:“怪不得老张总夸你呢,确实是个懂事儿的人。”
沈灼觉得傅娇娇客气,也实在受之有愧。
她摆手,到客厅,先把保姆倒的茶喝了,紧接着,谭思古也出来了。
沈灼不着混迹地瞥过脸去,避开他,心里扑通扑通的,没有一刻是安宁的。
好在一早上谭思古都在接电话中度过,没什么空陪伴沈灼。
早饭之后,谭思古接到电话,老章已经等在楼下。
张锦年夫妇的飞机在下午,暂时晚一些,两家就此分别,约定晚上再见。
谭思古的助理随行,在候机室等待飞机中,他手里总有工作要做。唯有起飞时,关了电子设备,他才揉着眉心对沈灼说:“忘了跟你说,上飞机前,诸经理的电话打到我这里来了。”
沈灼一顿,才想起来,她的手机早就不用了,诸跃然找她的话,只有通过谭思古。
“她说什么了?”
谭思古说:“他说你的那幅画已经处理好了,钱已经到账。”
沈灼看着他。飞机正在上升,窗外的风景越来越小,山川河流,都成了眼底的一角。
她轻轻“哦”了一声。
谭思古说:“你的那幅画,那幅?”
“嗯,是那幅。”
谭思古点点头,没再问。
沈灼道:“不好奇我卖给谁了?”
谭思古轻笑说:“你愿意说的话,就说吧。”
沈灼像是非跟他别扭一样,说道:“你不问,我就不说。”
谭思古收了笑,回望她,最后说:“我知道你卖给谁了。”
沈灼愣住。
偷鸡不成,蚀把米。
更多的,是觉得自己太幼稚了。
谭思古抱住双臂,头靠在椅子后面,闭上眼睛,轻声说:“赚了多少钱?”
沈灼犹豫地报了个数字。
听罢,谭思古说:“你知道我为什么不生气么?
“……为什么?”
他说:“因为你不是送给他,而是卖给他,价钱还比当年你给我出的高那么多,把他当作冤大头给坑了一把。再想一想,孩子的奶粉钱,是不是已经够了?”
沈灼忍不住哼笑了一下。
奶粉钱?何止。
谭思古闭上眼睛,却没有想睡觉的意思,反而话越来越多。
他问沈灼:“武城有什么好玩的?”
沈灼曾在武城生活了大半年,在那座城市里作为一个过客,沈灼却做到了比那座城市的本土人更了解武城。
她知道哪条街上的小吃更好吃,知道那道风景在什么时候最迷人,知道怎么说最地道的方言……这个,承载了很多记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