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微凉。
池夫人沐浴完,穿了一袭薄纱从屏风后走出来。
她脸上罩着轻纱,即便沐浴也没有取下来。
她走到铜镜前,把面纱摘掉,准备涂药膏。
夜色昏暗,她没有注意到药膏被人换了,但药膏一挑起来,她眉头就皱了皱。
苏锦的药膏挑到指尖上,给人一种清凉之感。
但这个药膏没有。
池夫人虽然不受宠,但她的感觉很灵敏。
她仔细看了看,又闻了闻,脸色就很难看了。
小丫鬟喜鹊透过铜镜将她脸上的神情一览无余。
她走过来问道,“夫人,怎么了?”
池夫人把药膏扔在桌子上,她闭上眼睛,不让丫鬟看到她眸底的怒气。
小丫鬟眉头拧紧了。
这几天,夫人的心情一直很好。
尤其是今天她说夫人脸上的伤痕淡了后,夫人眉眼间都多了几分笑容。
这一切都多亏了大少奶奶的药膏。
夫人怎么会随手把药膏扔桌子上呢?
池夫人说不了话,给不了小丫鬟解释,但小丫鬟能猜的出来,一定是药膏出问题了。
可清秋苑内,只有她们几个,没有旁人来啊。
想到李妈妈白日里的态度,小丫鬟心生怀疑,难道是李妈妈把药膏偷换了?
小丫鬟拿起药膏道,“奴婢去找李妈妈!”
她转身要走,池夫人伸手将她拦下,朝她摇头。
捉奸捉双,捉贼拿赃。
李妈妈没有受伤,不需要药膏,她偷药膏定是为别人,药膏不在她手里,不人赃并获,她矢口否认,她们也奈何不了她。
小丫鬟也知道要真是李妈妈做的,她不会承认。
“可没了药膏,夫人的脸怎么办?”小丫鬟急道。
池夫人摸着脸上的伤疤,眼神黯淡。
她摇了摇头,让丫鬟退下。
第二天,苏锦和往常一样去栖鹤堂给老夫人请安。
没待一会儿,她便福身告退。
一路从树荫下走,远远的,就看到一小丫鬟蹲在地上画圈圈。
“好像是喜鹊,”杏儿道。
听到声音,小丫鬟朝这边一望,见是苏锦和杏儿,忙扔了手里的木棍,快步走过来。
杏儿见了道,“你怎么不在院子里伺候池夫人,在那里发呆?”
喜鹊左右看看,道,“大少奶奶给我家夫人的药膏被人给偷换走了。”
说着,她把药膏拿出来给苏锦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