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吸了一口气,江文绚轻笑了一声,道:“不管是谁的主意,现在都成了泡影。”
“那也不一定,大皇子,真的不是皇帝亲生的?”江秋雨则是轻啧了一声,道:“任家可是从皇帝起兵便支持他的,这等秘事,旁人可能不知道,任家能不知道?”
“肯定不是亲生的。”江文绚道:“如今龙椅上那位,可不是南吴的废帝,那一位,若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断然不会让他去认别人做爹,便是不想让他参与皇位之争,也多的是别的法子,犯不着这般说,而且,连林嫔都放了出来,还当着朝堂之上那么多重臣的面,说跟林嫔之间清清白白,没有任何逾礼的关系,这么不留情面,只为了不让安平郡公肖想皇位,着实没必要。”
江秋雨思忖片刻,点头道:“你说的在理。”
“那……”李春风道了一个字后,又轻摇了下头。
“春娘想起什么了?”江文绚问道。
李春风犹豫了一下,道:“现在那位只是郡公,那么,任家准备的那些嫁衣只怕都不能用了。”
现在回想,那位任三姑娘雇请她们去绣的那个霞帔和大袖,其实就是怕出事,用来做替换的。
只是,后面绣好之后,却并没有说给那边送去。
说不定是那位任三姑娘又不想帮这个忙了。
也就是说,这任家几房之间,也并不齐心。
“不能用也是她们自己的事。”江秋雨冷笑了一声道:“便是不知道详情,但有皇后嫡子在,还想着做太子妃,这任家也是个不安分的,春娘,若是她们再来找,你可千万别接她们的活,这种人家,离远一些的好。”
李春风笑道:“不会的了,我们绣庄的活都做不过来,哪里有空接她们的活。”
别说外面的活,因为要赶那些冬衣,她都跟胡掌柜说,自家绣坊都先不接定制单了。
几人说笑了一会,柳娘便抱着江小满进屋去,李春风也回了自己屋子。
待她们走后,江秋雨搓了下手,对江文绚道:“你是觉得,那位周侍郎此时提起这事,是不想有人去查江南的那些亏空?”
本应该入库的储备粮不见了,如果数量少,还可以说是自然损失或者是老鼠吃掉了,可数量大的话,那就是贪墨!
牵扯下来可不是小事。
江文绚带着淡笑的道:“也许吧,如今上头是只想要粮,只要补回来了,便不会追究,但是,数量那么大,那些人若是不想自己补,想从那些农户身上来补,少不得便会用一些狠毒手段,而这些手段,他们可不敢让人知道。”
声音轻顿了下,江文绚压低了些声音道:“这个,只是一个方面,其实,我们查出来,数量差的最大的地方,并不是江南,而今年雪灾影响的也不是江南。”
“也就是说,急需粮食的地方并不是江南。”江秋雨心头一跳,道:“是北方那几州嘛?定州?”
江文绚轻点了点头,道:“那边的牵扯很大,而现在雁门关归了裴家镇守,北方边军就不再是魏王的天下,日后的变数太多了。”
江秋雨轻吸了一口气。
江文绚则是轻吁了口气,道:“这事,我也只是有种感觉,我现在能接触到的消息还是少了些,不过,这些事,我都能感觉到,我觉得,以君阁老的脑袋,肯定早有预见,现在,只看明年的主考官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