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兄,大喜啊!"
"恭喜固之兄了!"
听到这个消息,柳安整个人都愣住了,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他科举之路走得不像李承平那般顺畅,反而与之对比,显得异常艰难。
每一次科考对他来说都是一场挑战与磨砺。
尤其是院试,不知道多少次将他拒之门外,那几次失败可算是把他性子熬好了。
尽管心中一直怀有期待,但对于这次科举的结果,他其实并没有太多的把握。
此刻,柳安的眼眶不禁湿润起来,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柳安得中,李承平打心底为他高兴,读书永远没有一蹴而就的时候,其中艰辛不足为外人道也。
柳安愈发激动,嗖的一下子站了起来,向会馆内的众人深深鞠了一躬。
宽慰的说道:"诸位,在下侥幸得中,算是祖宗保佑,但诸位也不要着急,榜上还有将近二百人未唱到,以我陕西士子水准,相信各位必定能够名列其中!"
"多谢柳兄吉言。"一众士子纷纷抱拳回应。
李承平看向刘孖然,给了他个眼神,好像是给他说,看看,什么是高情商发言,多学着点。
平白得罪人,李承平又不能一直跟在后面给他擦屁股。
随后,柳安开始慷慨解囊,将大量的喜钱散发给报录人。
这是惯例,总不好让人家白跑一趟,此时高中的士子,心中高兴也是舍得掏钱。
不过,柳安虽然有钱,出手也是阔绰,毫不吝啬。
但他并没有给的太高,征询了李承平后,只打赏了十两银子。
这是有考究的,大家同在一个会馆,柳安给高了,后面高中的士子就不得不多拿些银钱出来,这么多人看着,总不能比前面的人少。
都是举人,十两说多不多,说少不杀都能拿出来,刚好合适。
报录人得到了丰厚的赏银,满心欢喜,对柳安赞不绝口,并说了一大堆吉祥话。
看到这一幕,会馆中其余士子心中都有些热络,显然是被柳安中榜激励了一番。
众人又等了一会儿,随后的陕西会馆就好像转运了一般,不时就有报录人过来报喜。
不过这几次报喜就与李承平他们这些丙辰科的新举人无关了,报的都是些经年举子。
这些人屡试不中,今朝得中,纷纷喜急而涕。
一众士子与有荣焉,上前道贺。
尽管大家暂且不算同年,也不大认识,但都是老乡,混个脸熟也是好的。
而且,比起那些已经在朝中走了许久的同乡官员或是其他省份的新科进士。
这些陕西籍贯的同年们,如果能和自己搞好关系,那对未来仕途的帮助无疑要更大一些。
毕竟,在古代社会,乡土观念极重,同乡之间往往有着深厚的情谊和信任。
如果能够得到同乡的支持和推荐,那么在官场上就更容易获得认可和晋升的机会。
所以说,这种同乡之情对于士子们来说至关重要,甚至可以说是一种宝贵的政治资源。
就在这时,一匹骏马突然停在了陕西会馆门前。
报录人嘹亮的声音响起:“宋老爷在何处?”
笑眯眯正打趣柳安的宋盛,下意识猛然地站起身来。
不知自个在房间练了多少遍,这小子机械式地回着话:“在下正是宋盛。”
“捷报!。。。。。。。宋盛,高中会试第一百二十名!”
李承平是真心高兴,一同进京的四人之中,已有两人中榜,即便是报录止步于他们二人。
面对这种结果,李承平也是能接受的。
春闱是数千举子的笔上厮杀,从来都不是一件说起来轻松的事,科考残酷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