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秋收刚过去的缘故,村里人无事可做,纷纷窝在家里,李承平一路过来硬是鲜少见人。
今年的冬日来的尤其之早,北风吹来的丝丝凉意,催促着李承平的步伐都加快了不少。
怎么可能真要爷爷送,拢共就是几步路,在村子里又丢不了,行至一半,李固就被李承平推了回去。
到底是上了年纪,李固脖颈受不了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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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之计在于晨,陈夫子早早就打开了学堂院门,他没有在门口等待,回屋给自已泡了一杯茶,静坐在靠椅上看起了书。
李承平刚到学堂门口,李阿贵就拉着他往自已座位旁边牵,“三小,你可总算来了,都不知道要干什么。”
无奈的看着这小子,李承平苦笑道:“阿贵,咱打个商量好不,你以后只管叫我大名,不能再喊三小了。”
“可是。。。”李阿贵好像是感受到李承平的威胁眼神,只得连忙点头应着。
随着逐渐临近晨课时辰,到学堂的孩童是越来越多,都是村内家中适龄的孩童,普遍年龄在六岁至十岁之间,五岁的李承平已经算启蒙早的。
农家小子终究比不上殷实之家,李承平大伯更是早有办村学供村里孩子三岁启蒙的意思,但终因财力有限以及难以物色到夫子而停歇。
六岁获得读书机会,村里人都已经感念李固的恩情,人人都知道读书改变命运的道理,但真正这么施行的却少之又少。
瞧见陈夫子进来,李承平赶紧拉扯了下李阿贵的衣角,咋呼的阿贵这才反应过来,双腿并拢的小心坐下。
甭看他最能吹牛闲扯,但大人给他的威势吓人的很。
陈夫子没有按照孩子们一开始进来坐下的位置直接上课,而是依照学生的年纪从小到大依次排序,重新分配坐下。
李承平因为年龄最幼,无疑被夫子安排在了最前列,刚庆幸和李承平坐到一块的阿贵立马脸就垮了下来。
与李承平坐在一块的同桌,转变成了王勤,他村里王铁匠的儿子。
王勤见到李承平满脸兴奋,大概是因为小孩都爱和大孩子玩的原因,生理年龄最小的李承平,透露出来的精气神就是吸引人。
李承平觉得有趣的灵魂果然去哪里都吃香,王勤特地把凳子往他这边挪了挪。
陈夫子没有在意这群小学生们的动作,面容严肃的说着学堂中的规矩,一群小学生本就是父母棍棒底下打出来的,面对身为大人兼夫子的陈先生,自然一个个的噤若寒蝉的不敢吱声。
或许是觉得李承平他们同一天进学,水平差不多,所以陈夫子直接就从最基础的识字教起来。
想着再复习一遍,李承平用心的听着,他们还不配也没有实力用纸张,陈夫子只是写下来展示,让他们自已手上蘸水在课桌上练练。
读书是枯燥的,学堂中的孩子大多都是吃过饭的,所以只是午休了半个时辰,就又进入学堂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