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没有人去问李承平府试的情况,科举难考,三代人只应一个举子坚持十好几年的情况比比皆是。
年岁这般小的李承平,即使未中,也没人真的怪他,而且自从家里有了其他进项后,二婶也不嘟囔了,日子红不红火,只有自已心里知道。
没人在成绩上给压力,李承平很感动,虽然没有压力,但他不能欣然接受,他这么个年纪能够考过县试已经很让人惊讶。
可李承平却没有自傲的本钱,科考太费钱了,当他落第的次数增多,当所有关心他的人失望攒够,到时他还能依仗什么呢!
所以,就算爷奶他们没问,李承平还是将自已成绩和自身感受说了出来。
一听孙儿说这次府试多半能过,李固开心的不行,“老二,明日去镇上买几挂鞭炮,省得来不及。”
余氏被老头子嗖的一下站起来,吓了一跳,照着老头子裤腿就来了一巴掌,“先前不还说要低调吗!”
“嘻嘻,我孙儿成了童生还不能让我高兴高兴。”李固嘴一下就咧了起来。
“爹,八字还没一撇呢!”
还了牛,行李也被儿子扛了回去,遛弯走回来的李振良一身轻松,嘴里叼着根从路边摘得狗尾巴草。
懒得理这小子,要不是觉得他给自已生了个好孙子,李固铁定要把他以前做的不成蛋的事给抖搂出来,好好丢个丑。
“就是,不仅要放鞭炮,还要开祠堂。”
奶奶的一番话,把院里所有人都搞愣住了,开祠堂,这可是大事。
“还是别了,仅是个童生,而且还没准呢。等孙儿考上秀才后,再说吧!”李承平及时打住奶奶想法。
古代开祠堂是大事,除了每年祭祀先人以及重要大事,否则是不会轻易开启的。
李固还真动了心思,可听孙儿一番话后,觉得是这么个意思,不能太显摆。
当初在江南时,李固可是知道那些大族开祠堂时的模样风采,数千乃至上万族人大开祠堂,当真是望族呀!
听说那个大族,每一个能在祠堂挂上匾额的最低都是个秀才。
咱家往后也要这样,最起码不能丢面,瞧着李承平,李固觉着若是他想在有生之年,看到这一幕,只能将希望寄托在这个争气的孙儿身上了。
心中想着以后李承平光宗耀祖的事,李固舒心的进入了梦乡。
。。。。。
回家等待府试发榜的这几日,李承平本以为自已会在紧张中度过,但只能说他想多了。
完全没有闲工夫,倒不是读书,好不容易考完,总归是要歇些时日。
中途陈夫子还过一趟,让李承平将府试作答的文章默写下来,细细看过后,开心的走了。
依据他读书和教书多年的经验,李承平这次府试多半是成了,评价完,就叹气的走了。
瞧着陈夫子的模样,李承平想要追出去问问,却被老娘给打断拉走了。
许莲担忧的事情唯有那么一件,李若是婚事。
李承平对此也是很关心,谁不想姐姐能够日子过的舒坦顺心。
因此,对于媒婆搜罗过来是相看名录,李承平是看了又看,连县里来人报喜都没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