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阳扛起这麻袋新收的麦子,将其放在华清池边的空地上晾晒。
平静的日子又过了一月,关中各地也正式开始夏收。
粮食的丰收总是令人喜悦的,可就在南诏王求援的书信的一个月后又有一个消息送入了长安城。
先前还被围困在大和城的南诏王,将自己的王位禅让了。
禅让给了一个关中人,这个关中人姓何。
新任的南诏王即位之后,便拟了一份国书送到了关中,国书中有言,这位新任的南诏王愿意帮助大唐平定南诏各地,并且来年亲自来大唐朝贺。
这个消息一到长安城就传遍了朝野。
松赞干布气得打砸着驿馆房间内的一切,“南诏王竟然禅让了!怎会如此,大唐都要出兵驰援他了。”
南诏使者独罗此刻很迷茫,他坐在地上双手抓着头皮,十分痛苦。
他也不知道自己还算不算是南诏使者了,南诏王禅位了,那自己算是什么人。
独罗忽然抓住松赞干布的手,他的力气很大,匆忙问道:“赞普,我现在要怎么做?”
不多时,松赞干布又冷静下来了,前后不过一个月的事情。
南诏王困守大和城一个月,这一个月发生什么事都不奇怪。
要是自己被困守一个月又得不到驰援,说不定也会投降。
松赞干布随即冷静了下来,他对独罗道:“去!去朱雀门喊冤!”
“好!”
独罗匆匆忙忙起身去了朱雀门前,一到门前便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松赞干布站在独罗身后戏谑一笑,此刻张阳一定也在取笑我等。
中书省内很忙碌,许敬宗带着张大安与李义府坐在一旁,看着眼前这些文吏喋喋不休。
终于房相,郑公,赵国公来了,这里也终于安静了下来。
房玄龄看了一眼许敬宗,沉声道:“南诏新王的国书陛下已看过,那位南诏王说了今年会亲自来长安城朝贺。”
长孙无忌双眼微张,低声道:“许敬宗,现在那南诏使者还在朱雀门前嚎哭着喊冤。”
“下官来时见到了。”
看他说得这般从容,长孙无忌又道:“你就坐视不管?”
许敬宗笑道:“赵国公,在新的南诏使者没有来之前,他自然还是南诏在大唐的使者,下官会好好安顿他的,劝他想明白,莫要寻了短见。”
“老夫听说上月松赞干布与南招使者去骊山见过张阳?”
听对方又问,许敬宗起身道:“赵国公!下官对天发誓,此事礼部全然不知,也不是礼部安排的这一次见面。”
“是吗?”长孙无忌依旧是一脸怀疑。
许敬宗怒得一拍桌案,“下官已发誓,长孙老贼!你是何意思!”
刚刚能够下地的褚遂良怒声道:“许敬宗!你休得放肆,注意你的言辞。”
许敬宗一挥衣袖,怒道:“怀疑下官为人,下官顾不得什么言辞,长孙老贼!”
长孙无忌脸上的情绪没什么变化,桌案底下的双手明显颤了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