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南道:“那怎么够!我每天都想你,要是每天都说一遍的话,还有好几十遍没说呢!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讲到这里,郁南猛地顿住,“我知道了!”
见他一惊一乍,活泼好动,宫丞好笑:“你知道什么了?”
郁南不好意思又有些感动地说:“因为我去的那个美术协会的画展。对吗?”
宫丞不过是因为要去一个在深城举办的国际论坛才回来的,他是受邀者,不得不参加。这个画展,他根本没想起来,也不在他的计划中。
可是郁南的神情那么令人着迷,他不忍破坏这时的气氛,就随意应了一声:“对。”
郁南得到肯定的答复,果然变得更开心,开心得抱住他久久没有说话。
两人享受这一刻的重聚。
许久之后。
郁南用手捧着宫丞脸,看得很认真:“你瘦了。”
宫丞的确清减了些,因为这个,他的营养师最近还给他调整了膳食计划。
不过宫丞身边来来去去那么多人,亲信、心腹、助理,没有一个人发现这点,不知道是郁南眼尖还是因为太过关心,竟被他一眼看了出来。
宫丞亲了亲郁南额头:“很快就能长回来。”
郁南问:“是想我想的吗?”
宫丞顺着他:“是。”
郁南脸变红了一些,眼神清澈:“我就知道你一定是身不由己,听说他们会监控你的手机,不让你和外界打电话。”
宫丞失笑:“太夸张了,我又不是在坐牢。不过不方便与你联系是真的,你有没有生气?”
郁南知道这只是一种胡扯,随便说说而已,摇摇头:“一开始有点生气。后来我听小周哥说了情况,就不生气了。”
说到这里,他转而问起最关心的事,“那一大堆麻烦的事你都已经处理好了吗?”
他知道,那种事情一定很复杂。
宫丞也没有和他说一些他听不懂的名词,只简短道:“九成,还有一些收尾的工作没有处理。”
郁南紧张道:“你还要走?”
宫丞:“不走了。都是从我父亲开始就有的历史遗留问题,不急在这一时。只不过以后怕是不能再去树与天承了,那边会交给其他人。”
“啊?”郁南有些心疼,“交给其他人?”
宫丞对他说过不愿接受家族企业,三十岁站稳脚跟才逐渐退出,三十二岁才创立属于自己的事业。他前段时间那么忙也是因为树与天承走上正轨,可是没想到家中变故一生,宫丞又得回到那团泥泞里去不说,亲手建立的心血也要交给他人。
“那不是很可惜吗?”郁南问。
男人成熟的面容下有一颗沉稳的心。
强大至此,却还是背负着属于他的责任,身不由己,砥砺前行。
“不用担心,都安排好了。”宫丞不欲和他谈论工作,“我们先回家去。”
宫丞走后,郁南也有很久没来过这套房子了。
刚才宫丞先带他去吃了晚餐,路上郁南和他聊了最近的事,说学校,说画室,说他即将正式参与的画展,气氛轻松了许多。
家里还是有人定期打扫,看上去倒是一切如旧,若不是实实在在分别了两个月,现在就像是两人上班后刚回来一样。
天已经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