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酒继续喝,一直到后半晌,众人才一一散去。孙长军临走之际,只说什么时候再用得着我们,提前说句话就行了。
而后,我和常胜利还有孟初一坐在院子里,喝茶闲聊,打发无聊时间。
不过,天色还没黑下来,冯桂兰便打过来电话,说杜晓生答应了,他们半小时后就能赶回来!
这无疑是最大利好消息,我连忙给孙长军拨通电话,让他再次把人集合在一起。
晚饭照请不误,只是先不能喝酒。
大约等了二十分钟,两辆车便来到,头前的一辆正是冯桂兰女儿的车子,后面一辆却是高档的商务车。
我们迎上去,后面的车门打开,两个身强力壮的年轻人率先跳下车,紧跟着才是杜晓生的儿子。
此刻,他的脸色仍然不好看,看起来这一趟并非他本人所愿。
最后下车的是杜晓生,被两个身穿粉红色护士服的小护士搀扶着慢慢下来。
老头的气色不太好,但十分固执的甩开小护士,要自己走路。
“老爷子,麻烦你了!”我和常胜利赶忙上前打招呼。
“没什么可麻烦的,小伙子,我这一把老骨头不值钱,来这里是负荆请罪的。这一世如果了却心愿,我也就再没什么遗憾事了!”
老头相当开通,说话声音不大,底气十足。
请他进屋休息,老头不乐意了,“怎么了,上山吧,我来不是喝茶聊天的!”
我们征求杜晓生儿子的意见,他无奈的摇摇头,“随老爷子的愿吧,我如果擅做主张,非得让老爷子给骂死……”
想必在此之前,老头一定狠狠的骂过他了,不然他绝不可能服软。
随后,我通知孙长军他们尽快赶来,众人一齐来到山下。
别人都好说,冯桂兰问题也不大,只是杜晓生身体本来就不好,他如何能爬山呢。
坐轿!抬也要把人抬上山!
于是,一通忙活,有专人抬着杜晓生,旁边还跟着两个护士,带着急救包,氧气袋等等,趁着天色并未暗下来,小心翼翼的登上半山腰。
手摸着冯桂芝的棺木,杜晓生老泪纵横,泣不成声。儿子走过去劝他别太伤心,老头将儿子推开,说道:“你知道什么,我这一辈子唯一做错的就是这件事,我有愧于你冯姨啊!”
老人情绪上来,趴在棺木前哭诉,倾诉多年相思之苦。
这时候,谁也不能上前劝他。
而我胸前的归元镜早有反应,说明冯桂芝便在附近。
固执的老头对着棺材哭了一通,非要让人开棺,看冯桂芝最后一眼。
冯桂兰知道姐姐尸骨什么情况,连忙解释。
“二妹,你便成全我吧,不看桂芝最后一眼,我死不瞑目!”
好吧,一切遵其所愿,将棺材盖子打开,露出里面的尸骨。
老头更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失声痛哭。
他与自己心爱之人隔世半个世纪,旧情非但消失,反而如陈年老酒,越来越浓,尤其老头自己步入垂暮之年,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百感交集!
这时,我胸前的归元镜再次剧烈的震动,我连忙示意常胜利,差不多了,趁机把冯桂芝送走吧。
常胜利简单的做了场法事,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冯桂芝就走了。
杜晓生的到来,话说开了,此女多年的夙愿完了,她对这世间再无留恋!
随后,众人再次抬棺,就轻而易举的抬起来,有人在前面引路,踏着夜色,一些人慢慢的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