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翬偷偷去见鲁允,刚见着鲁允,便急道:“主公,大事不好了。”
鲁允吃了一惊,这些天,他都在忙着准备加冠亲政,想着自己将担负起鲁国的责任,非常激动。也想着自己这位大哥,这十余年来一心为国,把鲁国治理得井井有条,而且已经诏告全国,不日将为自己举行加冠亲政大典,非常感激。
此时见公子翬张皇失措的样子,忙问道:“爱卿怎么了?慢慢说。”
“主公,摄政国君准备除掉主公,主公得赶紧想办法啊。”公子翬喘着粗气道。
啊?兄长怎么可能除掉自己?鲁允简直不敢相信。但毕竟事关自己的性命,于是严肃道:“休得胡言,这不可能!”
公子翬将头叩到地上,急切道:“主公,公子息自认为这些年来,作为摄政国君做了不少事,对鲁国有大功,所以一心想着自己继续执政。
但一国怎么可能有二君?朝中有小人出了主意,准备在主公亲政之前,下毒药害死主公,对外称是得暴病而亡,那摄政国君就可以光明正大当上国君了。”
鲁允大惊,不管如何,这个公子翬是兄长公子息的亲信,这些年,凡是对外用兵,摄政的兄长总是由他领兵。如今,公子翬来向自己告密,自己当然要重视了。
“那爱卿你又是如何得知的?”鲁允问。
公子翬站起身来,故装气愤道:“刚才,臣去摄政国君那里汇报为主公加冠亲政大典之准备情况,摄政国君却对臣说,是否对太宰一职有兴趣。
主公啊,太宰之位一直空缺,本来臣以为凭这些年对鲁国的功绩,摄政国君有意任命臣为太宰,心下高兴,当即便谢了恩。
谁料摄政国君对臣提出了一个要求,说是如果能够杀了主公您,那这个职位就给了臣。臣假装犹豫,最后欣然领命,这才脱身立即前来报告主公。”
鲁允细细想了想,是啊,兄长这些年无论是内政还是外交,都是政绩斐然,对各公卿大夫,又谦逊有礼,国之大小事务,均亲自过问,只嘱咐自己读书学礼,敢情是完全架空自己,培植他的个人势力啊。
他为何要培植个人势力,那不正是为了要除掉自己啊。公子翬说得对啊,那个太宰一职,早就可以给立功无数的公子翬了,之所以一直空缺着,是为了让公子翬替他办大事!
国君之位,谁人不想要?但没想到你公子息居然如此狠毒,心机如此之深,你要这国君之位,寡人给你就是。但你却还要装作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到处都宣称自己只是一个摄政的,鲁国国君之位是寡人的!
既然你不仁,那就休怪寡人不义了!
鲁允心头火起,他冷冷对公子翬道:“那爱卿何不听从摄政国君的?爱卿应该知道,寡人无权无势,仅仅是先君遗命的空头国君而已,一切权力都在摄政国君那里。如果爱卿帮助他达成此事,那爱卿不是可以加官进爵了?”
公子翬闻言故作大惊,立即下跪泣声道:“主公,太宰一职,臣固然想要,但为了区区一个官职,却要让臣做出不臣之事,臣万死也不敢啊。
诚然,摄政国君对臣信任有加,但臣更知,何为真正的忠君爱国。正因为如此,臣才冒死前来向主公禀报摄政国君的阴谋。臣身为鲁国公室重臣,为了鲁国社稷,哪怕摄政国君权势无边,臣也要以死保护主公啊。”
鲁允大为感动,他搀起公子翬,摇了摇头道:“但寡人实在无能为力,既然他要杀寡人,那就让他杀吧。”
公子翬把脚一跺,叹了口气,对鲁允道:“主公何出此言?臣已经说了,臣愿以死保护主公!既然摄政国君对主公不仁,那主公何必对他有情?臣请主公,由臣设法除去摄政国君,以保主公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