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已经下定决心不再监听姜柔的日常生活,可是当从韩钧那里得知,姜柔已经正式入住姜继业那套位于城北郊外名为“雪苑”的私密别墅,在那里陪伴孟珧治疗,一想到他们朝夕相对、同吃同住,傅司渊就食不知味,夜不能寐。
嫉妒的烈火,日日夜夜焚烧着他。
他甚至想收回成命,剥夺姜继业最后一次陪姜柔过生日的权利,直接将他推向绝路。
但他最终还是忍耐下来。
姜继业毕竟是真心爱护姜柔的,如果连他生命终止最后一个愿望都剥夺,姜柔得知真相,怕是到死都不肯原谅他。
傅司渊寝食难安三天之后,终于吩咐安南重启监听。
第四日清晨,傅司渊先去集团大厦参加一场重要会议,会议结束赶去医院陪傅曼茹吃午餐,在前往途中,安南终于鼓起勇气说道:“傅先生,现在监听不到姜小姐的任何动态。”
傅司渊正手捧文件翻阅,听到安南的话,他的视线从文件移开,望向安南的眸光,阴郁凛冽:“监听不到是什么意思?”
傅司渊的目光让安南头皮发麻。
他深吸一口气,咬牙说道:“定位信号一直停留在雪苑,姜小姐应该是没有将手表戴在身上。”
傅司渊送给姜柔的那块特制墨绿色表盘手表,除去监听功能,还有定位功能。
暗藏在表盘内的定位芯片功能强大,定位精度可以准确到厘米。
那块手表防水防震,只要姜柔时时刻刻戴着它,在保镖保护不利遇到危险的情况下,天涯海角,他都可以第一时间找到她。
这是傅司渊保护姜柔的措施,当然,这也是他掌控她的举动。
而现在,姜柔摘除那块手表,傅司渊内心第一次升腾起对心爱之人失去掌控的恐慌。
她答应他每天都要乖乖戴着它,可是现在那块表却不在她身上。
她是忘记戴?
还是故意不戴?
失去掌控的感觉委实糟糕透顶,傅司渊大脑有数秒的空白,他觉得胸腔如同灌满铅水,沉重到无法呼吸。
他强自忍耐着发狂的情绪,才没有将手中的文件毁于一旦。
傅司渊深吸一口气,将文件合住扔到座椅上,随手将领带扯开一些,声音阴鸷说道:“给韩钧打电话,让他提醒姜小姐戴上手表。”
安南面色愈发忐忑。
傅司渊并没有注意到他的神色,自顾自说道:“算了,韩钧不是王姐,她现在又看韩钧不顺眼,让他特意提醒她戴表,她不但不会听,也许还会对那块手表起疑,先这样吧,拍卖会结束我就回去……”
说到这里,他喃喃自语道:“她不就是认为孟珧是我绑架的,以及我体罚常易,所以才生我的气吗,我会想办法取得她的原谅,她的心最软了,她一定会原谅我的,到时候,我会牢牢将她圈禁在我身边,她哪里都去不了……”
说到最后,他的音调越来越低,几乎连自己都听不清。
傅氏总裁向来骄矜尊贵,出现在任何场合,都耀眼如同骄阳烈日,在众下属眼中都是不可亵渎的神明。
可自从回到m国这段时日,他们眼中高高在上无所不能的神明,却正在因为一个女人,遭受苦难。
那个女人,轻而易举就将他拉下神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