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方面,姜继业死到临头之际,想和姜柔冰释前嫌,共享天伦,他也不会选择在这个当口吐露实情。
因为在这个时候说出来,只会让姜柔以为他在编造谎言,目的就是拆散她和傅司渊,而奢望让傅司渊重回姜悦身边。
姜继业即便真说,也会选在最后关头。
常言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既然姜柔尚不知晓,那么只能还是事关孟珧。
那种连喘息都艰难的烦躁郁闷再次出现。
傅司渊疲惫慵懒倚靠到椅背,他伸手想将领带扯下来,修长手指刚触碰到领带,便僵硬停止动作。
这是她亲手给他打的领带。
不舍得。
覆到领带结的修长手指伸向深深褶皱在一起的眉心,按了按。
傅司渊深呼吸一口气,薄唇勾起一丝嘲弄的浅笑:“我什么时候将你当成傻子,嗯?”
姜柔郑重其事道:“我知道孟珧被绑架你不想让我担心,所以瞒着我,但是我并不觉得那是为我好。我希望以后再发生任何事情,你都不要把我当傻子一样隐瞒。”
“孟珧就对你这么重要是吗?”
姜柔掷地有声:“从我记事起,我就认识他,你说他对于我来说重要吗?”
傅司渊幽深似海的瞳眸掀起鲸波鳄浪,随之闪现的,还有一丝浓重的哀伤:“比我也重要是吗?”
姜柔蹙眉:“这个问题很重要吗?”
傅司渊一字一顿:“重、要。”
“傅司渊,你非要这样吗?”
“怎样?”
姜柔的态度有一丝软化:“阿渊,我真的不想和你争辩,更加不想和你生气,可你每次总这样吃莫名其妙的醋,我真的不理解,也不喜欢。”
傅司渊唇角蔓延的苦涩愈发深重:“因为我喜欢你。”Μ。
“我也喜欢你,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但是我不会莫名其妙乱吃飞醋。你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吃醋,我有时候真的会觉得窒息。”
傅司渊冷笑:“那是因为我不像你。”
“不像我什么?”
傅司渊冷声说道:“我身边没其他女人,我给足你安全感,我从未给过你吃醋的机会不是吗?”
姜柔冷声反驳:“那你的意思是我身边有很多男人,我没给足你安全感是吗?”
傅司渊讥讽道:“难道不是吗?”
“傅司渊你别太过分!”
“过分?我都没有一个个给你数出来,我怎么就过分了?”
因为孟珧遭遇过绑架,姜柔心情十分烦躁。
而傅司渊却因为莫名其妙的醋意纠缠不休,这让姜柔的情绪越发糟糕。
“好,你数啊!”
傅司渊捏着手机的手指麻痹到失去知觉。
他刀凿斧刻的脸孔阴云密布,仿佛下一秒钟就会雷电交加,狂风大作。
薄如利刃的唇瓣紧紧抿成一条直线,不发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