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江秋雨走后,那小丫头将院门关上,然后回到后院,对那婆子道了声走了。
那婆子点点头,转头进了屋子。
假文沅坐在了椅子上,心情很好的拿起了一颗蜜饯。
婆子沉声道:“他相信了?”
假文沅点头道:“相信了,他肯定会相信的,在定州的时候,他就说过,说当年逃出来的时候看到过裴家军的旗帜,他对裴大将军一直有怀疑,如今我这般说,只是证实了他的怀疑而已。”
“那他会帮王爷嘛?”婆子问道。
假文沅笑道:“自然会帮,你别看他什么都没说就走了,他只是担心我的安危,所以不想我插手而已,你想想,这江状元可是王爷都夸过的人,他既然相信是裴家害死了江家,那么自然是不愿意让裴家好过,如今那裴家拿着军粮的事揪着王爷不放,但只要他在那折子里说上几句,就能让裴家图谋成空,你说,若是你,你会不会做?”
婆子笑道:“姑娘好心计,不错,他肯定会做,这事只要做好了,王爷自然有重赏。”
假文沅丢了一颗蜜饯在嘴里,笑道:“放心了,你们跟着我,肯定不会吃亏的。”
婆子连声道是,又去加了一个炭盆。
江秋雨坐在马车里,一路沉思,回到江府后,便绕了个圈,去了书房。
江文绚果然还在书房里。
江秋雨也不废话,直接将卫二说的那些话转述给了江文绚,再又说了假文沅说的那番话。
江文绚静静的听他说完,然后轻笑了一下,道:“这位二皇子,倒是个性情中人。”
瞅了眼江秋雨的神色,江文绚道:“你刚才说的时候,说了一句,说二皇子说我娘,你仔细想想,二皇子是不是提起皇后的时候,都是说的我娘?”
江秋雨想了一下,随后扬眉道:“的确,我当时还觉得有些奇怪。”
江文绚道:“因为,在二皇子的心里,皇后只是他亲娘,而不是一国皇后,所以,他说要拿魏王的项上人头不是假话,秋雨,皇上和皇后的身子可能不大好了。”
江秋雨神色一凛,道:“怎么说?”
江文绚道:“御史台是什么地方?你别看着好像没什么用,就会一天到晚的弹劾,可,若是真到了兄终弟继的时候,御史的嘴,可就是最厉害的武器了,他们可以让这件事具有合理性,能堵住天下人的嘴,而光禄寺是管皇宫饮食的,皇帝和皇后吃了什么,吃了多少,是否吃药,他们都知道,你想想,魏王拉拢这两位,所图为何?”
江秋雨神色一动。
江文绚接着道:“而且,二皇子说的那番话,也说明二皇子认为魏王等不及了,或者这么说,二皇子想要他等不及了。”
“二皇子想要他等不及了……”江秋雨轻声重复了一遍。
“是,而且,二皇子也等不及了,他想赶在皇后还在的时候,替皇后和枉死的那两个兄弟报仇,而若是皇帝的身子还好,以皇帝心性,肯定要护着魏王的,二皇子若要成功,只能说,皇帝也心有余而力不足。”江文绚沉声道。
江秋雨细想了一下,点头道:“不错。”
江文绚道:“跟二皇子合作是最好的选择,他没说错,皇帝顾念手足之情,便是魏王犯了谋逆之罪,也不会要他的性命,而君阁老是以天下为重,如今天下安定不久,他不希望再起战乱,所以,行事多是谋后而定,一步步的剪除魏王的羽翼,只要魏王不走最后一步,这王爷的爵位和财富,还是会给他留着的,而我们,秋雨,我们江家几百人的性命,我们的血仇,我可不希望魏王还能安享余生,富贵到老!”
江秋雨重重的点了下头,恨声道:“我们江家所受的,总也要让他受一次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