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斐被点了穴道,身体瞬间僵硬,只是看着南宫御的目光仍然透着不甘心和愤恨。他怎么都没想到南宫御会来这一手,可他的一时大意,就决定了他已经失去了资格。
“乌蒙,开始吧!”南宫御草乌蒙颔首示意。
乌蒙从文斐怀里将甘芙拉了出来,然后在甘芙身上几个穴位点了一下,拿出一把匕首,割开甘芙的手臂,运用内力将甘芙体内的噬心蛊全部催了出来,“把你的手给我!”
南宫御得到示意,伸出自己的手臂。乌蒙在南宫御手臂上也割开了一条口子,将南宫御的手臂和甘芙的手臂按在一起,让他们两人的伤口对伤口,之后,乌蒙又在甘芙的身上几个穴位点了一下,甘芙体内的噬心蛊便慢慢的顺着甘芙的血液爬向南宫御的体内。
整个过程大概持续了一刻钟,乌蒙检查了甘芙的手臂,发现甘芙手臂上流出的血完全呈现了正常的红色,这才给甘芙止了血。
“好了,噬心蛊已经传承给你!”乌蒙在南宫御手臂上点了几下,就看到南宫御手臂上的伤口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自动愈合。
南宫御并没有多余的感觉,不仅不疼,之前因为情有独钟引起的疼痛此时也消失了,他觉得自己好像换了血液,换了身体,整个人焕然一新,“我怎么不疼?”
“噬心蛊是天下最毒的毒药,所以,噬心蛊一旦被引出,宿体就会痛不欲生。但是,噬心蛊只会在母体内存活,男人无法养育噬心蛊,噬心蛊一旦进入男人的身体,就会自动休眠。”乌蒙冰冷低沉的声音在夜空下的院子里犹如来自遥远地方的声音,飘渺而虚无,“至于你之前中的情有独钟,任何毒在遇到噬心蛊后,都会被化解,因为,噬心蛊可以解天下所有毒!”
“原来如此!”南宫御没想到自己会因祸得福,都说祸福相倚,因果轮回,自己若不是为了爱自愿牺牲,也不会换来如今的彻底解脱。南宫御目光看向文斐,没有之前的痴缠,没有之前的纠结,好似顿悟的僧人,看透了爱恨情仇,也看清了生死轮回,“文斐,带芙儿回去养伤吧!”说完,在文斐的穴道上点了一下,文斐得到了自由。
“南宫御,这一次,我欠你的,你什么时候想要拿回去,都可以!”文斐抱起甘芙一个起纵消失在夜色里,影子带上陌桑和素衣,也随着离开了。
“参见族长!”乌蒙和剩下的乌衣卫全体单膝跪地朝南宫御参拜,带着面具的脸看不出情绪,声音冰冷低沉。
“为什么?”南宫御不解的看着乌蒙,自己什么时候成了族长了?
“你如今拥有噬心蛊母蛊,你就是安家的族长!”乌蒙没有起伏的声音仍然淡淡的,面具下的目光也依然没有情绪的变化。
“我知道了,你们起来吧!”南宫御朝乌蒙等人点了点头,目光凝着渺远的夜空,之前一切好似一场梦,如今梦醒了,他也该去做自己的事了。
“啊!”当火苗终于蔓延到全身后,罗音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叫声整整持续了半个时辰,充斥着夜空,闻者心惊,听者心慌。罗音的尸体在院子里烧了很久,妖艳火红的光芒好似地狱的熔岩,透着诡异的气息。
文斐将甘芙带回定王府,立刻请来所有的太医,开始为甘芙医治。甘芙的伤很严重,身上三分之二的皮肤都被烧伤了,太医们都是男的,只能隔着纱帘告诉文斐应该怎么处理伤口。
整整一个晚上,文斐按照太医们的方法,一点点的给甘芙剪去了身上贴着肉甚至已经和肉粘在一起的衣衫,之后清理伤口,将腐肉刮掉,又涂上治疗烫伤的药。
当一切都处理妥当后,天空已经出现了一抹霞光。
“王爷,烫伤最怕的就是发烧,还有伤口感染,娘娘烧伤太严重,臣等恐怕娘娘会熬不过去!”太医们战战兢兢的站了一夜,看见文斐终于出来了,纷纷跪地将真实情况禀告给文斐。
“芙儿若是死了,你们每个人的九族都得给她陪葬!”文斐双目猩红,脸上长出了青青的胡渣,整个人看起来颓废而恐怖,吓得一众太医都颤抖的跪着。
“王爷,臣等一定尽力!”太医们哪里还敢说个不字,一个个的就像是得了中风,身子颤抖的根本控制不住。
文斐没有理会这些太医,转身又进了内室,看着床上全身都绑着纱布的甘芙,整个人都轻飘飘的,不知道今夕是何夕,不知道身处何处,更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所有的心思都在这个娇弱的只剩下一丝气息的人儿,如果她死了,他该怎么办?如果她死了,他还要江山权力干什么?
整整三天,甘芙一直高烧不退,文斐就那么静静的守在甘芙的床前,按照之前甘芙和安辽的方法,命人找来了很多冰,将冰放在床的四周,同时,用冷水给甘芙擦拭身上仅剩的一点好皮肤。
喂药的时候,进食的时候,甘芙已经没有吞咽的能力,文斐就撬开甘芙的嘴,用自己的嘴一点点的给甘芙喂。
太医们同样夜以继日的守在外室,集体研究该如何治疗,一个个本就年事已高,熬了三天,每人头上都多了许多白发。但是,面对文斐一天比一天安静的样子,一天比一天浓烈的杀气,老太医们一点睡意和疲倦的感觉都没有。文斐的性子他们清楚,说了会拿他们的九族陪葬就一定说话算话,为了自己的家人,他们也不能倒下。
第四天,甘芙的烧还是没有退下去,气息也越来越微弱,太医们只好用千年人参为她续命,即使这样,太医们也清楚,只不过是时间的早晚而已。
“王爷,摄政王来了!”暗二犹豫了好久,才敢进来通报,说话时也是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