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曦和公主!”
“怎么可能?”
“怎不可能?你怕是还没看到这个吧!”
“李大人,宋大人说的没错,那趴在地上的妇人确实是曦和公主无疑,不过,过了今个,恐怕就不是了!”
被称作李大人的还想再问些什么,却在下一刻,紧闭住了嘴巴,只因他接过宋大人递过来的纸张一看,整个人惊得额上冷汗直往下掉。
“这,这……”待看完纸上的内容,他颤声道:“你们,你们信吗?”
谋害信阳候的平妻,给幼时的陆大公子下毒,这些属于后宅腌臢事,虽让人心生愕然,但也不至于震惊异常。
而,而三年前发生的那件惨事,竟与她有着脱不开的干系!
她可是公主啊!是大周的公主,是先皇*爱的公主,就因为宁远侯有婚约,有心仪之人,宁死抗旨,不尚公主,她就因爱生恨,与他人联手,谋划出那样的惨事,动国之根本,致大周百姓人心不安,实在是可恨至极!
“信,怎会不信?昨日定国公主遇刺,今日一早就发生这样的事,你们不觉得事出有因么?再者,此等手笔,怕是也只有定国公主能做出。”说话的这位大人面色凝重,稍顿片刻,压低声音又道:“就定国公主的人品,从不屑打诳语,这纸上所罗列的罪行,必是曦和公主所为。”
宋大人点了点头,亦道:“我也确信无疑。李大人,你也不想想,如果曦和公主是无辜的,皇上能任由她在宫门口被人示众吗?”
“我信,我信这纸上的内容。”李大人将手中的纸张递还给宋大人,随之眼神复杂地盯曦和公主一眼,叹道:“我就是吃惊她怎能做出这种天理不容之事,想当年京中谁人不羡慕宁远侯夫妇的感情,谁人不敬仰宁远侯在沙场上的战绩,却不成想,就因为……罢了,罢了,不说了,想来皇上已知晓此事,必会给陆大公子,给宁远侯府,乃至给我大周百姓一个交代!”
“快看,曦和公主不见了!”
“刚不是还在那趴着。”
“是啊,刚才还在,可就在我抬眼看过去时,只见一抹水蓝色身影倏地自曦和公主身旁闪过,接着,人就消失不见了!”
遵皇帝之命,陆随云到宫门口带曦和公主前往御书房,他到了有些许功夫,不过站在一不起眼之地,没立刻出现而已。
他要曦和公主颜面尽失,要其亲耳听到文武百官对她的罪行是作和评论的,从而知晓她有多么的罪大恶极!
信阳候是黑着脸进宫的,昨晚府里发生的事,他已从贺明口中知晓些许,而贺明是奉陆随云之命,与信阳候说了个大概。看到陆玉挽手上的伤,听她嘴里道出的疯言疯语,他恨不得一巴掌拍醒这个女儿!
小小年纪不学好,整日里就想着算计人,这下倒好,被连城那丫头废掉一只手。
晓事的,得此教训,不说立马改过自新,最起码有所收敛才对。
她呢?毫无顾忌,扯开嗓子在屋里咒骂,乱摔东西。
比之气恼这个没脑子的女儿,他更为气愤,痛恨的是曦和公主。
原来所有的事都是她做的。
晴儿不是病死,云儿幼时突患耳疾,哑疾,不是意外,是人为!
云儿母子遭受的一切都是人为!
恶妇,堂堂公主竟是心如蛇蝎般的恶妇,害死晴儿,又下毒致云儿失聪,失语不说,竟还与人谋划那样的事。
至交好友和那个被他放在心底的女子,都死在了她的算计下。
慕雪,一个温婉如莲般的女子,无端端的惨死,且是以那样的方式惨死。
好狠,曦和,你真得好狠!
陆天佑骑马随在信阳候乘坐的马车旁,天已大亮,光线是不怎么好,但百米内的事物看的确是清清楚楚。
‘罪行’,大街两侧,到处都张贴着一张张写满字的纸张,且那些字大而清晰。
随意扫那么一眼,他的心立时如坠冰谷。
真的,二娘真的是母亲害死的,大哥幼时突患耳疾,哑疾,也是母亲所为。就是昨日,就是昨日街上发生的事,同样是母亲指使人做的。
刺杀,母亲一次次指使人刺杀那女子,她,她为何要那么做?
抬起手,微运力,他的手中就多出数张写满字的纸张。
他看着,一字字看着。不,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他没法相信,没法相信身为大周公主的母亲,会做出,会做出叛国之事,就因为一个‘情’字,她就做出人神共愤,天理难容之事。
手上一松,一片片纸张如同落叶,自他掌心飘落而下。
御书房,皇舅舅,不,是皇上,皇上宣他们进宫,是要对母亲做出惩处么?是要他们见母亲最后一面么?是要连同他们一起治罪么?
她的母亲和嫡姐,嫡姐,那个曾经是他未婚妻的女子,她们因他的母亲以那种凄惨的方式死去,想必遭受那一切时,心里充满了恨意和无助。就是她,若不是身怀武功,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