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暴雨过后不仅摧毁了房屋还把地里那数以万计的坟头给摧毁了,谁也不愿意把自家亲人的棺材暴晒日头,所以,村委会决定组织一个小队,把全村的坟头都重新埋起来。
坟头开了,阳气扼杀了阴气,阴阳不融合就会产生一系列的超自然现象。
数以万计的坟头被暴雨冲刷开,那也就是说在大河村里飘荡着数以万计无家可归的鬼魂。
独眼驴死了,再也没有人为这件事操心了,想做一场法事安度亲人的灵魂都找不到人。
听人说,距离大河村三十里地的小王村有个神棍,据听说有些道行,各家组织了一下,派个代表去请这位神棍。
神棍来的那一天,村里很热闹,摆上供桌,煮熟的猪头摆上,几根一米多长的香插在香炉里,村民们排成队迎接这位神棍。
我挤在最前面,从独眼驴把他祖传的惊堂木给了我之后,我逐渐的对这门手艺愈发的有兴趣,虽然现在还狗屁不通,但是每天晚上大半夜我都在地里转悠,总想着能见见鬼魂是什么样的。
可惜,始终都没见到。
这神棍是一个五大三粗的中年人,黑不溜秋的皮肤,胡子拉碴,看起来就像个屠夫。
大河村管事儿的老头笑吟吟的递了一根烟:“铁定兄弟,俺村是什么情况你也知道,我估计咱们县城方圆百里都有这样的事儿,暴雨把坟头给冲开了……”
管事儿的老头没说完,这叫朱铁定的神棍就摆手打断他的话:“事情我都明白,废话也不多说,废事也不多整,开始吧。”
说着,朱铁定向管事儿的老头伸手。
管事儿的老头转身向大家说:“谁家做法事,赶紧交钱。”
朱铁定说:“一场五百。”
农村的封建迷信是根深蒂固的,更何况大河村是怪事儿层出不穷的村子,村民们都没犹豫,纷纷交五百块钱,管事儿的老头帮着记名字。
这管事儿的老头是以前村里的会计,退休后也没闲过,平时给村里问个红白喜事儿,这请神棍做法的事儿,我们村委是不会相信也不会出面的,所以,大家都委派了他,侯春生,村委会前任会计。
而后大家随着朱铁定去了地里。
站在一望无际的田野上坟头高矮不平,村里组织的那支埋坟的队伍还是忙碌着,数以万计的坟头,我真替朱铁定担心他一个人怎么完成上万场的法事。
但是,接下来朱铁定的做法让我大跌眼镜。
他掏出一打黄纸,上面胡乱画了一些涂鸦,分发给村民:“把这些符洒在你们家坟头四周,再去买一盘鞭炮,放了就行啦!”
侯春生错愕道:“铁定兄弟,这么做不妥吧?也太敷衍了事啊。”
朱铁定撇嘴道:“凤县几百个村庄,那么多生意等着我,我总不能只在你们村做法事吧?这样吧,晚上你安排人在这里摆一个供桌,我会亲自来做一场大法事!”
这么一说,村民们就没再追究下去。
傍晚,侯春生早就安排一些人在地里摆起了供桌,七七八八的村民都来看热闹了。
侯春生又安排司机开车去接朱铁定来。
前前后后折腾到了半夜,朱铁定才姗姗来迟。
这一次朱铁定不是一个人来的,还带了一男一女都穿着道士服,朱铁定也盛装出席,煞有其事的掏出罗盘在四周边走边念经。
“!@#@#¥#%……”
朱铁定嘴里念的什么我也不清楚,忽高忽低的声音在空旷的田野中悠远。
突然,只见朱铁定的男徒弟喝了一口酒,对着蜡烛喷出火焰。
“呀呀呀!嘿嘿嘿!”
朱铁定的女徒弟又唱又跳,抓住糯米撒向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