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山很想说:“喂喂,这里面,似乎没你什么事吧!”他从头到尾,没用一丁点小说家的法门。
但无论如何,此战还是让颓靡已久的小说家声势大振,至少再无人敢来嘲笑李青山这个小说家首席弟子了。
刘川风高兴过后,旧事重提:“青山,亏得师兄出力,现在你说的云虚社已经基本建立起来了,收集信力的过程,果然快了许多,这样下去,我筑基大有希望呢,这一切都是你的主意,你也快点将大衍神符凝结出来吧!”
李青山迟疑了一下,摸着下巴沉吟。
“是啊,青山,就差你了!”门外,一个声音朗然响起,孙福柏驾驭白鹤,盘旋着从天而降,落在院子里。
李青山一眼望去,差点没认出他来,只见孙福柏还是那个孙福柏,但是头上的白发少了许多,而且满面红光,走路带风,有一种人逢喜事精神爽的快意,原本属于老人的清闲之意淡去,多了一份壮年人的进取之意。
“师兄,你的修为!”刘川风脱口道。
原本的孙福柏,因为天赋的缘故,乃是炼气八层,到了这个年纪基本上已经断绝了更进一步的可能,但是大半年没见,孙福柏赫然已是炼气九层了。
修为一进,真气大增,奇经八脉全都通畅,人看起来自然年轻。然而最根本的还是心态的影响,比起守在书铺中等着天命降临。去建立小说家的根基,重现小说家的辉煌,无疑更加能让人提起精神来。
孙福柏笑道:“这段时间,我也没闲着,随便写了点东西。”
偌大云虚社,自不可能就这刘川风一个人的小说活着。孙福柏作为云虚社的幕后老板,自然不可能不利用自己建立起来的“媒介”。这些日子,每当将事情交代完毕,闲来无事。便又提笔成文。
他一生读书破万卷,历经人世沧桑,底蕴内涵自非刘川风所能比拟。按着李青山所指明的道路,稍微改变了一下写作的方式,写一些老百姓喜闻乐见的东西,效果竟是极好,现在“苍柏老人”受欢迎的程度,更在刘川风这“风月主人”之上。
汇集起大量的信念之力来,他本就在炼气八层卡了多年,得这一股力量帮助,硬生跨过门槛,让修为再进一步。
李青山道:“福伯。你怎么回来了?”
孙福柏道:“听闻你要跟人决斗,就回来看看,看来是赢了。”
如今这小说家仅剩下的三人,再一次聚在了一块,连逢喜事。心中都是不胜欢喜。
孙福柏道:“我还给你们带了点东西回来。”
“哦,这是什么?”刘川风从孙福柏手中接过一个普普通通的大白布包,除了用红绸扎口,没有任何特别之处,也没有灵气显现。
李青山也好奇起来,对于修行者来说。基本没有灵气的东西就不算是好东西,孙福柏这个礼物,却有点古怪。
刘川风打开一看,里面全是纸张信件。
孙福柏为了能及时得到下面的反馈,好让刘川风改变路数,让云虚社的成员在各地说书表演之后,询问下面人的看法,后来演变成许多听书人,给“风月主人”的寄语,纵然是不会识字的,也有专人代笔记录,全都收集起来,转交给刘川风。
刘川风连忙打开阅读起来,其中自然是夸赞居多,也有不少建议和期许,他坐在那里,傻笑个不听,他这个在百家经院中,最没有尊严,常常被人嘲笑鄙夷的家主,找到了久违的尊重,真正体会到了写小说的美妙之处。
这个礼物,确实是比什么灵丹灵石都要宝贵的多。
孙福柏又对李青山道:“青山,你喜欢饮酒,我给你带了各地的佳酿回来,虽然比不得灵酒,能够助益修行,但也是各有滋味。”
这三千里清河府的地界上,出产着数十种有名的美酒佳酿,所选的原料,酿造的工艺,都各有不同,孙福柏又从其中选取陈酿上品,给李青山带回来。
别的不说,单凭这份心意,就足以让人感动了。坐在家中,就能品尝到各地美酒,更是一桩快事。
李青山收下数十坛美酒,行了一礼:“福伯,有心了。”
孙福柏微笑道:“这都是小事,比起你的点子,根本算不得什么,现在借你的主意,老汉已将树种下,你若不肯在下面乘乘凉,可就辜负了我的一片心意了。”
话说到这一步,谁还能拒绝,李青山道:“我想学凝结大衍神符,请福伯教我。”
信念之力,幻化无穷,虽然在刘川风的手中,效果很一般,但他本来就不懂得战斗,譬如凭空召唤出铁索那一招,哪怕不能困敌,只要在关键时候,扰乱一下敌人的心思,都有着逆转胜负的作用,收拾楚天那一根筋的蠢蛋,更是容易。
如果再更进一步,凝聚出的信念之力够强,能够捆住敌人哪怕一秒钟,就够他出手不知多少次了。
孙福柏露出微笑,小说家算是有了传承。
刘川风对这一切充耳不闻,只对着那些信笺傻笑不已,趴着看、躺着看,蹲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