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炎淡淡道:“走之前,不要忘记把账结了,滚吧。”
“我……我知道了!”
不过几秒钟,纪辰感觉自己的肩膀骨头都要碎了!
项炎一松手,他就捂着肩膀跌跌撞撞的跑了下去。
但他还是晚了一步,刚刚出了餐厅的门,容鸢那辆霸气的越野就停在了门口。
她上身白色体恤,下身迷彩裤,脚上一双黑靴,纤细有力的腰肢和细长的腿一览无遗。
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刚回来,收在裤腿里的裤子和靴子底部还沾着泥巴,染成金色的长发被编在脑后,黑色墨镜挡住大半张精致明艳的脸。
“你就是纪辰?”
纪辰很想摇摇头说不是,但是还没开口腿就软了。
容鸢摘下墨镜,露出一双颜色浅淡的茶色眼睛。
“原本看在你爸的面子上,我可以不废了你。”她冷笑一声,“但你欺负了我妹妹还不够,今天又来欺负筱筱,真当没人治得了你?”
纪辰转头就想跑,结果没跑两步,就被容鸢轻而易举的拽住了衣领。
容鸢凑到他耳边,一字一句的咬牙切齿道:“我今天就先教教你,怎么做个人。”
……
空荡的包厢里,许筱筱的手被项炎轻轻握着,另一手拿着药膏涂抹在烫伤的地方。
他垂着眼眸,神色沉静而认真,涂抹药膏的时候,像是对待易碎的瓷器一样小心谨慎。
不知道为什么,许筱筱看着他认真的表情,心里有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就好像受了莫大的委屈,突然有一个出来保护和安慰她的人,那种委屈于是化成了一种无法言说的依赖。
有点想哭。
“疼吗?”
许筱筱咬着嘴唇,眼泪啪嗒一下掉了下来。
项炎愣了一下,拿着药膏的手一紧,“很疼?我带你去医院。”
“不,不是的。”许筱筱低下头摇了摇,眼泪一颗一颗的往下落,声音里满是委屈的哭腔,“我不疼,我就是生气,那个纪辰,他怎么……怎么能这么可恶呢。”
她从不骂人,也从不说脏话,真的生气了也会发怒,会怼人,可是就算是气急了,嘴上说出来的话,都是这样没有杀伤力的。
尤其是在亲近的人面前控诉的时候,听着就让人心疼。
就像十年前,她在他怀里哇哇大哭,一双小手紧紧抓着他的衣服,边哭边磕磕巴巴的控诉,“他们……都是坏人……他们怎么能这么坏呢。”
他的心脏,就像当年那个时候,瞬间就拧成了一团。
许筱筱叫了一声鸢姐。
容鸢抱住她,摸摸她的头发,“筱筱受委屈了。”
项炎问:“人呢?”
“后备箱里。”容鸢说:“我准备随便找个河让他去泡一泡,让他好好反省反省。”
许筱筱瞪大眼睛。
容鸢笑道:“开玩笑的,我刚才教训了他一下,已经让人把他带回他爸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