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屋外传来一道凄厉的声音。
沈一饷从黑阗身上爬起来,“我去看看。”
黑阗拉住他,欲言又止,最后只道:“你小心。”
沈一饷看着黑阗觉得有丝奇怪,但是现在的情况不容他多想,他点点头起身去看外面的情况。
顾嘉禾身上的炸弹都已经被拆了下来,他像个疯子一样蹲在地上用打火机点燃引线,但是引线烧完了炸弹却依旧没有爆炸。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的,怎么会不能用!不可能!不可能!”
顾嘉禾站了起来疯疯癫癫的自言自语着同时不断用脚踩着那些炸弹,“爆炸啊!爆炸啊!快!嘻嘻!爆炸!轰——,轰——!”
沈一饷注意到他身边还有几个炸弹,一样都是引线烧完了,但是并没有爆炸。
这一刻沈一饷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下来,他像是虚脱了一般瘫软的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
黑阗也从里面爬了出来,问道:“什么情况?”
沈一饷一脸劫后余生的表情,“没事了,那些炸弹不能用。”
黑阗睁大眼睛,愣在那里。
沈一饷撑着地板从床上爬了起来,软着腿走到黑阗面前,捧着他的脸,重重的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
“我们都还活着!”
黑阗看着沈一饷像是回过神一样猛地紧紧抱住沈一饷。
太好了,你没有被我害死,我不想再失去我爱的人了。
沈一饷也热切的回应着黑阗这个拥抱,真切的感受着对方的体温和呼吸。
屋外的顾嘉禾像是彻底疯了,嘻嘻哈哈的又笑又哭,时不时模仿着爆炸的声音,“轰——!轰——!”
沈一饷把下巴抵在黑阗的肩膀上,劫后余生的喜悦和无力感蔓延到全身,“刑天垚应该很快就会找到这里了。”
黑阗抱着沈一饷,轻轻的嗯了一声,他似乎并没有那么喜悦,或者说这层喜悦似乎还被另一件事所掩埋。
“你怎么了?”
沈一饷抬起头,额头抵着黑阗的额头,低声问道,从刚才开始黑阗就有些不对劲,但是又说不上来是那里不对劲。
黑阗垂下眼,眼神有些逃避。
沈一饷固定住他的下巴,有些怒气:“嗯?”
黑阗缓缓抬起眼帘看向沈一饷,眉眼间有些疑惑和痛苦。
沈一饷的语气不由变得温和起来,他试探的问道:“你想起以前的事了?”
遇到重大的刺激有的时候的确能使暂时失忆的人恢复记忆。
黑阗的眼珠漆黑,转动两圈他就痛苦的捧着头,“好像是,但是又好像不是,模模糊糊的,我想去看清楚但是又看不清楚,啊!我的头好痛。”
沈一饷忙道:“那就先别去想了,别去想了。”便说着沈一饷边轻轻拍打着黑阗的背部。
黑阗在沈一饷的安抚下渐渐不再那么痛苦,他把头靠在沈一饷的肩膀上,闭上眼,睫毛轻轻颤动,看起来有些脆弱。
沈一饷还在拍打着黑阗的背部,哼着不成调的歌谣安抚着他。
黑阗的睫毛轻轻一颤,随之抬起,露出漆黑如墨的眼珠,眼底平静而困惑。
和沈一饷所料的一样,刑天垚很快找到了他们。
医生和护士用担架把黑阗抬了出去,沈一饷也在医生的搀扶下走了出去,而顾嘉禾也被拷上手铐带了出来。
从地下出来,入目就是刺眼的灯光,,沈一饷用手挡住眼睛,抬头一看,天已经黑透了,只有稀疏的星星和不甚明亮的月亮在散发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