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双生石佛做过很多推测,它像图腾一般在东晋佛国遗迹不断出现,幽灵一般诡异,可从来没想过,这对古怪的石佛,居然会跟我有关系。
我想起我在大雨中遇到的另一个我,我们在大雨中以命相搏,可是所有人都说,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一个我。
还有视频中虐待牛棒儿的这个我。
这终于可以解释,牛棒儿疯了之后,允许随便一名警察接近,却唯独对我十分恐惧。
就连警察都曾经怀疑过我有问题,所以江中北安排南兰装疯扮傻欺骗我,引我上钩,以此推测我是否另有阴谋,刻意制造这些纠纷和矛盾。
他们证明我没问题,可我却对自己产生了严重的怀疑。
难道我的身体里真的藏了另一个我?这另一个我,幽灵一般潜伏在我体内,伺机而动,在我人生的这么多年里,我竟然从来没察觉到它的存在,因为它一旦出现,属于自己的我就被彻底压制了,没有意识?
我越想越觉得恐怖,我还想到江中北安排的心理学家给我做过精神测试,他们给我测试了一整天,告诉我,我的精神很正常,没有任何问题。
如果所有可能都被堵死,证明我没有问题,那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这个问题,我想了整整一周时间,还是没有结果,我觉得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我必须主动出击寻找答案。
我现在的情况毕竟特殊,算是已经无罪释放了,可警方还要对我进行监视,我能自由活动的空间也有限。
我给江中北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我有些不舒服,想去医院看看。
江中北当即决定找医生上门给我做全身检查,被我拒绝了,我告诉他:“有些问题,我想自己解决。”
江中北犹豫片刻,还是同意了我自己去医院。
我自己坐上公交车,转了三趟车,去了本市一家名气挺大的军区医院,问了半天女护士,找到精神科的所在地。
这个科室因为就诊的人太少,位于医院最后一栋楼的顶楼,这栋楼很老旧,至少有二十年的历史,楼并不高,掩映在一排大树中间,看起来颇有些神秘的味道。
我找到最角落的精神科,推门进去,主治医生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我很怀疑这种老古董专家,会理解年轻人内心的想法。
老太太让我填了一张表,问了我一些问题,就给我确诊,我只是精神焦虑,生活压力比较大,开了一些安神补脑的药,就让我走了。
我出了诊室门,心里空落落的,总觉得哪里不得劲儿。
下楼的时候,听到有人在后面叫我,我扭头一看,一张年轻清秀的脸映入眼帘,我挠了挠后脑勺,这姑娘看着十分眼熟,可一时想不起来。
穿白大褂的姑娘向我伸出手,说:“市局刑警队咱们见过,我叫小柯,是唐教授的研究生。”
我这才恍然大悟,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我脑子里乱糟糟的,整天魂不守舍,小柯和唐教授,我根本没太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