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不然……咱们再培养一个……”方子戈斜着眼睛,看了看旁边正趴在书后面打瞌睡的苏蓟北。
“他?能行吗?”
“有什么不能行的!玩个治疗不就对着人加血就完了吗?你让开大就开大,地上有什么躲什么,看主T的看主T,看团血的看团血,有什么难的……”
梁神月心想再找个人一起玩也行,尤其是苏息这种,说不定还能给公会拐几个妹子回来,那也算是赚了。
于是凑过去推了推苏蓟北:“诶!苏息!苏息!你玩过的网络游戏没有?”
苏蓟北马上抬起头来,很明显他刚才并没有在睡觉。
“没有。”回答干净利落。
“哎,也行也行。咱们没玩过不要紧,从头学就是了,又不难……我跟你讲啊,我们这个游戏的背景是这样的……”
于是一整上午,苏蓟北都在那听这帮死宅给他安利这款叫《战略世界》的游戏。
终于到了中午吃饭,梁神月要回家吃饭,苏蓟北和杨鸣、方子戈一起去了食堂,不远处5班三巨头薛伊筠、江榆、柳穗也在那排队买拉面。
苏蓟北点了一份土豆牛肉盖烧饭,吃了起来,隔壁桌的薛伊筠不时偷偷瞄他。
这时突然食堂的大屏幕电视被人打开了,里面正播放着最新的新闻:
“欢迎收看帝国新闻!我台记者最新消息——昨夜帝都西郊战略局总部大楼生多处连环爆炸,幸好事当晚战略局不在工作时间,并无工作人员在内,没有造成人员伤亡,初步勘查结果显示可能是战略局储存的危险物品泄露引爆了内部的燃气管道,从而造成了整个楼体的连续爆炸,下面请看记者从前方回的报道……”
这样的事故新闻,几乎已经是习以为常了,所以学生们并没什么好惊讶的,仍然淡定地吃着自己的饭,不痛不痒地抱怨几句帝国的安全管理问题。
然而整个食堂里,却有两个人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尽管强行抑制住了自己的情绪,但还是在心神巨震中掉落了自己手里的筷子。
总部被炸了?总部被炸了?苏蓟北的手颤抖着,他不敢相信电视里的新闻。
即使新闻里说皇城被人炸了,他都会相信,但是帝国战略特别行动局被炸了,说什么他都不信,即使是在十几年前的战争中,那样的困难的时期,战略局连一个分站都没有损失过!现在你告诉我——总部都被炸了!
“我是帝国电视台记者,我现在正处在战略局总部大楼的爆炸事故现场,从现场我们可以看到啊,虽然周边群众说爆炸非常猛烈,但是爆炸只限于总部大楼区域,加上爆炸生时楼内并没有工作人员,可以说是不幸中的万幸……”电视里前方记者正在爆炸现场连线演播室。
不!这新闻是假的!
苏蓟北的写能力瞬间告诉了他真相:第一道断墙上原本是有血迹的,但后期被人抹去了,看残留的血迹形状应该是靠墙站好被人一枪爆头,被杀的人没有任何抵抗能力;楼体垮塌结构不对,几乎没有什么上层结构,也就是说爆炸是从最上层开始的,而战略局的上层基本上都是机要室、档案室,防卫严密,根本就没有危险物品。更不用说铺设燃气管道了,最主要的是——
虽然那个镜头一闪而过,但他还是现了总部门口被垮塌的楼层砸扁的区域车牌全都不同的数十辆车——局里用的是地下停车场,而且规定必须由内往外停,也就是说里面没停满的话,外面是不能停车的——也就是说爆炸生的时候,停车场里的车停满了,换言之当时局里肯定是人山人海,都是来参加某个会议的。
昨晚局里并非没有人,而且是几乎所有站点的负责人甚至是七人委员会都到总部大楼参加某个重要的会议,这时候总部遭人突袭——全灭。
苏蓟北瞬间双眼通红,不可遏制的怒气几乎就快毁掉他所有的理智了。
这个时候新闻又跳了一条出来:
“昨夜帝都某小区一中年男子何某跳楼身亡,据该男子的邻居们介绍,该男子与家人今年上旬刚刚搬到这个小区,因为经济状况不佳,夫妻二人经常生争吵,夫妻感情很差。死者的妻子、女儿在案后已经失踪,现在警方已经将其二人列为重要嫌疑人,民众有线索可以拨打屏幕下方的举报电话,最高可奖1o万元……”
然后苏蓟北就看到镜头里虽然打了马赛克但仍然能一眼认出的那个秃顶死胖子,秃顶能秃得这么有个性在整个帝国就只有他了。
新闻接下来说什么,苏蓟北一个字也听不到了,黑雾几乎抑制不住地从身体中腾起,他剧烈喘息着,平复着自己的情绪却无法控制自己能力的暴走,他知道如果不马上离开这里,薛伊筠的侦测器就会立刻现自己的信号。
于是终于站起身来说了一句:“我不饿。你们吃吧。”然后夺门而去。
而整个食堂里,另一个掉了筷子的人就是薛伊筠。
“你怎么了?伊筠?”江榆帮她捡起筷子。
而薛伊筠却捂着嘴跑走了:“我去下洗手间。”
她冲进洗手间,打开一扇门,抑制不住的眼泪倏然就决了堤,鼻腔里莫大的酸楚在她极压抑的哭声中爆了出来,涕泪齐流,直教人目不忍视。
“已经……已经没有可以回去的地方了……”薛伊筠的眼泪打湿了自己的面庞,作为战后局里放在阿梅尼卡的最后一名死间,鱼肠的单线联络人,她知道自己已经失去了原本的归处。
而窗外,江城又开始飘起了凄冷的冰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