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三观察着孟谨行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说:“我就是心里堵得慌,到您这儿坐坐。心想着啊,您见多识广,或许能帮我出出主意?”
孟谨行呵呵一笑,“龙老板说笑啦!你可是走过三山五岳码头的人,我的见识怎么越得过你去?你要有话呢……”
说着话,孟谨行的手机铃声响起来,他朝龙三歉意地点下头,接了电话,连着嗯了两声,马上就挂了电话,笑着问龙三:“咱们说哪儿啦?”
“呵呵,说我跑码头呢。”
“啊,对。龙老板,有什么话,就不妨直说,正源要顺利改制,和你的响应也是分不开的。你要是思想上有什么情绪,我们的工作也不好做。”
“其实也不是什么情绪。我就是啊,想想自己苦心经营那么多年的矿,说易手就要易手,心里放不下啊!”
“没人让你易手啊。”孟谨行道,“竞拍的矿权只是整体资产的一部分,矿井、设备以及办公楼、商业街这些个,不是都转作股份分摊嘛,你的那份基本没受影响啊。”
“哪啥,这矿权和其他资产,就不能一起协商着卖吗?”龙三终于忍不住问出来。
“你说呢?”孟谨行笑着反问。
龙三讪讪地笑了一下,“那我回去再考虑考虑吧。”
孟谨行点头的时候,电话又响,他接了说声“好”,直接就挂了电话,冲龙三道:“龙老板,我要开个会,那就不留你了。你回去考虑好了,咱们再谈?”
“哎,行,我回了。”龙三站起来,将随身带的袋子放到桌上,“孟主任,一点小心意,不要嫌弃!”
孟谨行一皱眉,旋即说:“这么敏感的时期,你拎一提兜给我,是逼我犯错误啊!”
“一点小东西,谈不上犯错误。”龙三看孟谨行不想要的样子,又拎起袋子把袋口朝孟谨行这边斜了斜,露出里面整齐码着的几沓现金。
孟谨行不动声色的笑了笑,拎起电话打给刘爱宝,让她过来一趟。
龙三的脸色立刻变了,拿着袋子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头儿,啥事?”刘爱宝很快推门走了进来。
孟谨行一指龙三,“龙老板筹了点钱给矿上的工人工资,担心工人们嫌少,想让我们帮忙做工作,代一下。我觉得这是好事,你安排人手帮他一下。”
“好啊!”刘爱宝笑着接过龙三手里的袋子,“哟,这一袋少说有四五十万吧?龙老板,跟我去财务吧,我让他们先给你打个收据,回头马上安排人手帮你把这钱了。”
龙三灰着脸跟刘爱宝去了,孟谨行估计这家伙肯定是肠子都悔青了。
……
邬雅沁到的那天,孟谨行凌晨两点就亲自开着车去都江机场接机。
“你真是够疯的!”邬雅沁看到他既高兴又不忍,“你不是有司机吗,干吗自己开来?”
“凌晨把人从被窝里拉出来赶路,太残忍啦。”孟谨行笑着接过邬雅沁手中的行李车,“反正我自己会开车。”
“你也知道是凌晨爬起来?我又不是小娃子不认路!”邬雅沁嘴里依旧埋怨着。
孟谨行却充耳不闻,快步走在前面。
上了车,他也没有多的话,直接拉着邬雅沁去了市中心的六里铺。
“怎么来这儿?”邬雅沁眼中有惊喜闪动着,看着已经下车给自己拉开车门的孟谨行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