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都江的杜方华副市长收到两封匿名信,举报我爱人在我的授意下收受贿赂却不予以帮忙……”
孟谨行将事情经过节略说明,最后道:“大致经过就是这样。还请珠夫人能帮忙过问一下此事,我可以用党性保证,我爱人绝对不会做出有违党纪国法的事情!”
珠夫人轻轻一笑,“每一位贪腐干部在真正的证据亮出来前,都会说你刚才这翻话。”
孟谨行心头一凉,只道她是不肯帮忙才说出这话,不由沮丧低头叹道:“很多莫须有的事,就是在这种不信任的情况下生的。”
珠夫人嘴角牵了一下,“据我所知,你爱人是葛云状的女儿,你为什么不直接找葛云状?还是,你来见我本来就是葛云状的意思?”
孟谨行微一皱眉道:“正如您刚才那句话背后所表达的意思一般,假设我爱人确实做了举报信所说的事,无论哪一级的领导过问此事都是违纪的表现。所以,我不可能去找我岳父,也不可能找其他领导。”
“呵呵,我刚才那句话背后表达了什么?”珠夫人饶有兴味地问。
“您先对我爱人作了有罪认定。”既然说到这份上了,孟谨行再也没有先前的紧张,反正横竖就是不帮忙,不可能有再坏的结果了。
“我何止是对你爱人作了这样的认定,对你也是这个想法。”珠夫人冷静地看着孟谨行说,“我先了解一下情况,看看是不是与你说的完全一致。如果是,我一定会帮你!”
孟谨行惊喜不已。
他几乎认定自己做了一回无用功,没想到珠夫人竟然答应了。
虽然这个承诺有前提条件,但这个前提恰恰说明珠夫人做事情不盲目,只有不盲目的人,才能真正把一件事做成功。
“太谢谢啦!”孟谨行激动地说,“我代表我们夫妻俩向您表示感谢!”
他说着站起来,在众目睽睽之下向珠夫人深深鞠了一躬。
珠夫人微微有些动容,但还是说:“你不用急着感谢!如果事情不像你说的那样,我是不会帮你的。”
“我知道。”孟谨行站直了说。
珠夫人微笑颔,在他的目视中款款起身离开。
……
雷云谣蜷缩在床上,腹部一阵阵抽痛,大颗大颗的汗珠从她饱满的额头上淌下来,将额际耳侧的头尽数浸湿。
干裂的嘴唇已经被她咬破,鲜血不停地渗淌在嘴角。
她轻轻翕动着嘴唇,机械地吐出黯哑的声音:“送我……送我去……去医院……”
房间外面两名负责看守雷云谣的工作人员正聊着天。
“这女的还真是能扛!”
“是啊,挺着个肚子,一天一夜没吃东西、没睡觉,还闷凉水里那么久……啧,你说,会不会流产啊?”
“老蓝也真下得去手!到底是女人,又怀着身子,万一出点事,那可是一尸两命啊!”
“不会真出事吧?”
俩人说着说着都心慌起来,不约而同对视一眼,推开了房间的门,正好看见雷云谣在床上痛苦地扭着身体,白色的床单上有不少鲜红的血迹,俩人立即脸色大变,一个奔过去试图抱起雷云谣,另一个拿起电话打给蓝向东请示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