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月看着她,终于做出正面回答:“可以不要再问了吗?”
安然告辞离开的时候,已经晚上九点多钟了。
聂苍昊过来接她,见她心事重重的样子,就问道:“怎么了?”
安然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听到他们俩说话,这才压低声音告诉了他一个秘密:“蓝月可能也不知道她究竟怀的是谁的孩子!”
聂苍昊:“……”
尽管安然已经做出了判断,可是这些话要怎么跟雷格说。
夫妻俩还没进起居室,雷格就跟来了。
“弟妹,你跟蓝月……聊得怎么样?”雷格盯着安然,眼神和语气都有点儿紧张。
显然,他非常重视安然跟蓝月的谈话结果。
安然尽量委婉地跟他说明真相:“再等几个月,蓝月做了羊水穿刺鉴定了孩子的DNA之后,她才会做出最终决定。”
雷格反复琢磨着这句话,神色晦暗不明。
许久,他闷声问道:“这是蓝月的意思?”
安然想了想,答道:“我猜的。”
雷格蹙眉,将安然上下打量一遍,总感觉不太靠谱。
他又转头看向聂苍昊,问道:“你怎么看?”
聂苍昊谢绝发表意见:“我没在场,刚接了安然回来。”
又是一阵久久的沉默,雷格终于开口:“谢谢你们夫妻俩,为我和蓝月的事情费心了。”ωWW。
说罢,他闷闷地转身离开。
安然悄声问聂苍昊:“你说雷格听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我希望他不明白。”聂苍昊答道。
安然:“……”
雷格心事重重地走出了候机大楼,来到了宽阔空寂的机场上,漫无目的地走着。
他反复思考着安然的那番话,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蓝月也不清楚她究竟怀了谁的孩子!
这个结果并没有让雷格轻松多少。他心里仍然压着一块巨石般沉重,看什么都不顺眼,说不清的心烦气躁。
偏偏这个时候手下又过来汇报了一个坏消息——蓝月偷偷祭奠乔尔,她在处决乔尔的地方烧纸钱!
雷格差点儿当场爆炸。
如果不是今天下午蓝月刚闹出的“自杀”事件让他心有余悸,此时他肯定就会控制不住跑去找她兴师问罪了。
雷格气得把那个报告坏消息的手下暴打了一顿,然后转身借酒浇愁去了。
空旷的机场上只有那个倒霉的手下哀号着,暗暗发誓:就算以后再看到雷格的头顶冒绿光,也不告诉他了!
蓝月终于睡了个安稳觉!
也许是烧的那些纸钱起了作用,也许是她警告乔尔的那些话起了作用,也许纯粹只是心理作用,总之今晚他没再出现在她的梦境里。
多少天了,她都没有睡得如此香甜安稳过。
突然鼻端弥漫着浓烈的酒精气息,紧接着就是男子熟悉的灼烫气息靠近过来。
蓝月不用睁开眼睛也知道是雷格又来了。而且,他还喝了不少酒。
雷格就在她的身边。他正凝视着她的睡靥,他呼出的气息喷拂在她的脸颊上,轻轻撩动着她的发丝和耳廓。
蓝月翻了个身,背对着他继续睡。
她原以为雷格又要吵闹,毕竟她给乔尔烧纸钱的事情瞒不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