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将腿下哆嗦,怯怯道:“在营外。”
夏云深面上是一片深沉的冰冷,他冷笑一声,径自冲了出去,当看到外面那一辆马车时,他的剑,已经凝聚了十足的剑气,只待划下,就可以彻底终结那个带给他生命中无数耻辱,最后有自作主张坏他大事的女人性命。
剑未落,一道身影却已经挡在了他的剑前。
夏云深眉眼不抬,恍若一个地府窜出来的杀神。
“师傅,让开!”
青山居士满面沉沉。
“深儿,你疯了,你不管是将人送到华家那边,还是暂时留下,安置的远远的都可,但你绝不能在众人面前斩杀了她!”
青山居士刻意压低声音,手已经按上了夏云深的剑柄,脸上是勃然的怒气!
他一手带大教养出来的孩子,怎能大业未成,就如此感情用事!
“我为何不能杀了她!”
“杀了她,你如何向华家交代!”
“这个时候动摇军心,你是要让你娘在地下都瞑目!”
“你是要当皇上的人,绝不能感情用事。她已经做不了太子妃,戾帝送她过来是为了什么,难道你不清楚,暂时留她一条命,以后再做打算,忍辱负重的意思,你懂不懂!”
“我不懂!”
夏云深到底还是摔了剑,可脸上,却如同结霜一般。
他犀利无情又酷寒的目光穿透马车,掠过青山居士的面容,声音低沉无力,痛楚到了极点。
他张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喉咙又干又苦,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只能跌跌撞撞的又往回走,来时气势汹汹,回时一步一痛,头痛,心更痛。
周遭有畏惧的目光被他收在眼底,禁不住觉得好笑。
这些人怕他,怕他什么呢。
怕他的身份,他这个太子,做的何其窝囊。
先是十几年的忍气吞声,从自己的父皇还在的时候就开始了。
父皇不是真的爱他,只是为了祖宗规矩,为了皇祖父的遗诏,为了不让皇位传到夏桀的手里,所以不得不立他。
父皇所有的爱,都给了他的幼弟。
到了夏桀,他的皇叔父成了皇上。
不禁让他每日更加战战兢兢,苦心算计,更不得不和自己最心爱的女子失之交臂,痛苦一生。
他空有高位,却日日夜夜都要想方设法安抚手下人,明知道华云清恋慕着夏桀,自己也只能忍,明知道自己的子嗣在被华云清残害,还是只能忍。
忍到现在,即使他已经和夏桀宣战,他也依旧杀不得华云清这个女人!
所谓太子,原来就是如此啊,就是如此!
说起来,他这个太子,又算是什么太子呢。一生近三十年,除了那一次望龙山下,他几乎没有一次是按照自己的心意而活,是为了自己而活。
若是不当这个太子,是否他的人生,会美满的多。
母后,当初您苦心积虑要保住我的太子之位,您可曾想过,您的儿子到了今日,从来不曾真正的快活过。
倒在帐篷中,脑部尖锐的痛,让夏云深意识陷入黑暗。
他只记得,外面呼呼的冷风从缝隙中灌进来,一直灌到他的心里,让他的人,这么冷下去,冷下去,无休无止。
一直想更番外,结果编辑催新文,又要弄社团,囧,以后隔天更啊,没更的话,你们就去新文那里留言敲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