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死你的孩子。”
[是我想错了吗?我感觉许婉送出画画的东西的时候,幸有感同身受的为方家小儿子这个身份惋惜……]
[本来就是嘛,总是迟了以后才对人好,早干嘛去了——幸想表达的就是这个吧。]
“对不起!”许婉听着他情绪很低的话,眼泪也要出来了,雾蒙蒙的水汽覆盖在瞳上,眼角泛红,“我知道的,但是过去已经改变不了了,我只能……请允许我在未来补偿你。”
虞幸开口:“方宵呢?”
“什么?”
“你只是对不起我吗?你对方宵就没有一点愧疚?他也是你的儿子,尽管你没虐待他,但他那么小就要经受方德明的摧残教育,你身为母亲,却在旁边冷淡的像个陌生人。”
虞幸数着:“方德明让尸体出现在方宵面前,逼着他那么小就接触死亡、各种阴暗的见不得光的生意,那时候你在做什么?在保养你的脸吗?”
许婉脸上血色尽退,面对这样直白的指责,她无力反驳,更无法接话。
沉默了好一会儿,她才勉强笑了笑:“你、你还挺关心你哥哥的,我以为你们的关系要过很久才能缓解,就像你和我之间一样。”
“不一样。”虞幸冷淡的声音中多了一丝坚定,“你们完全不一样,你没办法和他比。”
“原来是这样。”许婉眨眨眼,双手不安地纠结在一起。
失落拘谨的皮囊下,虞幸已经想象到她正在偷笑了。
许婉也算有点手段,起码演技这一块儿,层次感很足。
第一次见面那种演过了头显得浮夸的姿态,让此刻的她对比之下可信度飙升,要是不去想这也是演技的一种体现,可能真的会被许婉感动到。
她能故意演得浮夸,也能演出真正细节的表演,毕竟——她可是曾经那么红的电影明星啊。
虞幸猜到千结掌控了方宵大部分思维,把方宵当成一个傀儡后,对于方府仅剩下来的又自由又有地位的许婉也有诸多猜测。
千结是不会允许一个不受控制的人担任方家重要角色的,所以,许婉很可能也被千结操控着,两人之所以看上去有一些竞争性,还是因为他们本人的神智没有完全被替代。
他们都做着他们认为自己想去做的事,其实,却在千结的认知扭曲下朝着同一个方向努力,各司其职地做好自己傀儡的工作。
许婉对千结来说很重要,这点毋庸自疑。
虞幸还记得他在美杜莎记忆中听到的,那个王老板的老婆曾在以为美杜莎已经毫无意识的时候说过,“她什么时候才能成为大明星呢……”
这种话,显然来自于许婉的潜意识。
她正是在红极一时的时候受了腰伤,不得不放弃了自己的演艺事业,嫁给方德明得知真相后一定极为不甘,会怀念当明星的那个时候。
所以小千结的意识一定和许婉有很深的联系,顺便,它也得通过许婉脑子里对于演戏的经验,去组织起如今这场庞大的电影。
虞幸在许婉面前抬高方宵,许婉本人的意识虽然可能并不高兴,但她脑中的千结意识肯定已经高兴坏了,都说只有在别人面前评价一个人,才是最真实的,千结对于虞幸和方宵的兄弟情一定会产生更高的评价。
——没错,虞幸展现出来的所有情绪,也都是装的。
许婉想演戏,虞幸陪她一起演罢了。
“总之,今天是个好开端对吗?”许婉又问。
虞幸抬眼,勉强应了声:“算是吧,东西我收下了,但还是希望你之后见到我别表现的有多热络,我不适应。”
“真好……”许婉把手捧在胸口处,眼珠一转,“或许你是对我的这副外貌不够适应?会不会觉得我不像妈妈,像个陌生人呢?”
“原来你心里清楚啊。”虞幸瞥她,“看起来比我还小,要我对着这副皮囊喊妈,我可做不到,不像方宵,呵,我真想不到他是怎么喊你喊得那么顺口的。”
[我想起我那一大家子远方亲戚,过年的时候我得喊一个八岁小女孩姑妈……]
[我还要喊一个十岁小屁孩二舅呢!]
[噗,我也喊不出口,虽然也不能说是丢脸吧,就是怪怪的。]
“这也是个问题呢……”许婉苦恼地想了想,“我生下你们的那副躯体已经死了,现在我只有记忆是原来的……你哥是因为亲眼看着我活过来,所以对我身份的认知一直很清晰,但是你出去了那么久,一回来就让你接受一个陌生女人,确实很难。”
她说着说着,眸光一颤:“或许我们可以试试看别的关系?”
[?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