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笑眉梢一扬,笑容中多了丝自得,“就是铃铛啊!”
标准的殷氏回答法。白冉知道从她嘴里很难听见有用地,想了想试探着问道:“你的铃铛,可以借我看看么?”
“可以啊!”殷笑这次倒是大方,痛痛快快地伸手递给了他,“喏!”
白冉已经见识过这铃铛古怪,不敢晃出声音,便摊在掌中左右瞧看。
他发现链子下面的石片远看像玉,但仔细观察却并不是。大衍境内并没有这种东西,他依稀记得在何处见过,一时间却又想不起来。
正蹙眉思索着,忽然听见旁边的人“咦”了一声,似乎发现了什么。
白冉抬眸看她,发现殷笑蹲在地上,正扒着地上松软的泥土,往外抠什么东西。
他迈前一步,挨在她身边蹲了下来,“怎么了?”话音刚落,便看见殷笑从泥土中抠出了一支耳坠。
淡粉色的玉质,两只小环套在一起,下面坠了只玉兰花。
殷笑瞳仁一缩,随即脸上浮现出一丝恍然,“怪不得……”怪不得她会在这里见到她,原来是她的东西在这里。可为什么,两只耳环,她感应到的是两种景象?!
“怪不得什么?”白冉低沉的声音响起,将她的疑惑打断。
殷笑依旧目不转睛地看着手里的东西,解释道:“这耳坠,应该是谢婉言的。”
可白冉闻言却只淡淡地“嗯”了声,不甚感兴趣地样子。
殷笑转过头对上他的目光,唇角上挑。“白冉……”她轻轻叫了他一声,直呼其名,“你猜猜看,另外一只耳坠在哪里?”
这让他上哪里去猜?!
白冉眼角肌肉跳了跳,还是给面子地应付了一个答案,“在那个谢……婉言身上?”
“呵……”殷笑轻笑出声,“铃铛还我。”
“嗯?”白冉愣了一愣,这才反应过来,将手里的东西递了过去。
殷笑捻起链子结果,同时缓缓说出了刚才那个问题的答案,“另一只耳坠,在沈从山身上。”
白冉微微瞠目,明显感到一丝惊讶。
“很有趣是不是?”殷笑扭头,重新将视线落回那只耳坠上。她手腕晃了晃,看着坠子摇摆的弧度,别有深意地开口说道:“你说将我关进那间牢房,是因为有传闻说那里不干净,想试探我是否真的和别人不一样。结果我在那里见到了谢婉言。你又说沈从山感觉府里有问题,不敢惊动沈老夫人便向你求助。然后你将我扯进来,说是帮忙,却时常明示暗示地让我去挖沈家的隐私。而今天下午,我刚好捡到沈从山随身携带的荷包,在里面发现了一只女人的耳坠。”说着,她又晃了晃那只耳坠,“一只和我手里的耳坠一模一样,也带了谢婉言气息的耳坠。你说,是不是真的很有趣?”
…………
沈老夫人来到清音阁的时候,屋内外已经乱作了一团。
周围灯火通明,几名捕快举着火把正四处仔细搜寻着。
戏班的人都集中在台子左边,其中几人穿着戏服,脸色浓墨重彩。而府中的女眷们都面色惨淡,有几个丫头甚至无声啜泣着,像是受了很大的惊吓。
椅子上歪了个人,似乎已经闭目晕厥。她认得那是钱氏的贴身丫头。再放眼往旁边一扫,三分浑身颤抖,在丫头的搀扶下,正对柳青说着什么。
她眉心皱出三道深纹,却并没有立刻发问,而是转头看向了同样脸色惨白却还算镇定的钱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