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傲之从怀中掏出一沓契纸,手上一甩,契纸稳稳的飘落到住持身前桌子上。
“我本来想将这些地契卖与大师,但看你们是个能做善事的寺院,那就送给你们了,盼这百余户佃农在大师管理下,能少交些租子,活的好些。”
“阿弥陀佛,善哉。”
住持拿起地契翻阅一阵,略有迟疑,看向白傲之又说道:
“有一些是备了案的‘红契’,这些没有买卖契约,老衲这里不好插手。而且……这些田地,好像是在青城派屯地那左近……”
“就当是青城派捐的吧!这里佛光鼎盛,些许孤魂野鬼也不敢来找大师讨要。至于红契,大师如果连这点‘红契’就解决不了,就枉费那些达官贵人将您视为座上宾了。”
“善哉。居士不在佛门,却有佛心,老衲替这些佃农感谢居士。如此善事,敝寺也当略有所表,从今秋起敝寺之下所有佃户,三年内租子再减一成,以全居士善心。”住持立手给白傲之行了一礼。
“哈哈,大师,你才是有佛心的。来前我还道大师未必好说话,想学些怒目金刚手段。如此就谢谢大师,日后若有闲再来拜访,再见。”
住持只觉眼前一花,已经没了那人身影。院中还有轮值武僧走过,却什么也没察觉。
“善哉。”住持关上房门,吹熄了蜡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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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都江堰,烟雨茶楼之中。
“君子失德小人常乐,大丈夫也难把那美人关过!”说书先生一拍醒目,中气十足的声音传遍全场,吸引了所有茶客注意力。
“上回咱们说到,那堂堂日月教光明右使,丧命在华山派弟子白傲之剑下。今日小老儿就把这后续与列位讲。”
“要说这向问天,贵为日月教中仅次于教主的大人物,是侠义道所有英侠无不欲除之而后快的煞星。那白傲之白少侠初出江湖,不到二十岁年纪,就立下如此功勋,自然是要名扬天下了。就是其师‘君子剑’岳不群,也必然与有荣焉,整个华山派,也要跟着增光。”
“若单单如此,那小老儿今日就不必再次提起。可是江湖险恶、人心难测。”
“坏就坏在,这白少侠不但武功深得乃师真传,剑术超群,而且生的高大英俊,是江湖后辈里第一流的潇洒人物。不知有多少名门侠女、闺阁小姐,那是看他一眼就再难忘记。”
“胡说八道,怎的他生的潇洒,反而坏事了?”一个茶客笑骂道。
“小老儿岂能胡说?那白少侠剑斩向问天之时,就有美人相伴。当场之人皆见。那美人虽然以纱覆面,但见面目轮廓和妖娆身段,就知是个难得的颜色。此为一证,其人英俊潇洒当不是虚言。”
“美人相伴,剑履江湖,那自然是一番美谈。但众所皆知,美人是福,美人或也是劫。”
“贵客莫急,且听我给您细细道来。”说书人顺势喝口茶润润喉,接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