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陆师兄练剑时崴了脚,这些日子我来给你送饭。”
令狐冲见有人影登崖,以为是陆大有。正想向他打探小师妹最近动静,竟然见到自已的小师弟、结拜弟弟也是情敌的白傲之笑容灿烂的爬上崖来。
“啊,白师弟,是你。”
令狐冲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他本来很喜欢白傲之。但对方出现之后,小师妹再也不似从前缠着自已,在思过崖一个月,她只上来看了自已一次。
听陆大有转述,两人愈发亲近。此时看向白傲之,不自觉的起了敌意。白傲之了解他纠结的心思,也不说话,将饭菜摆放出来,又掏出一壶酒。
“大师哥,这是我才从山下偷偷带来的。二十年陈酿,只这一壶,你慢慢喝吧。”见令狐冲沉默不答,他也不在意,他来这里也不是为了亲近令狐冲。
“大师哥,你吃着,我给你整理下山洞。”他说罢就走向山洞。
“唉不必!师弟等等——”令狐冲猛地想起什么,想要拦住他,但是白傲之身形一闪,已经越进山洞。
“大师哥不必客气,我作为山上最小辈分的弟子,应该帮你——啊,大师哥,这怎么有个通道,是你凿出来的吗?”白傲之的话让令狐冲一顿,隐隐感觉自已做错了什么。
白傲之下山禀告,令狐冲也没法阻拦,很快岳不群和宁中则带着岳灵珊上崖而来。
看着山洞中的各派高深剑招,还有魔教十长老留下的破解之法。一时间岳不群和宁中则都冷汗直流。
“冲儿,你何时发现的这个山洞,为什么没有让六猴儿禀告为师?”岳不群面沉如水,看不出喜怒。
这山洞武功对令狐冲刺激极大。见了剑宗各种精妙绝招,又见了魔教招式更胜五岳绝招,一时对气宗理念都动摇起来。于是不但自已没有练习,而且还将消息隐瞒下来。
似乎这些武功不暴露,就不算剑宗胜了气宗,也不算魔教胜了五岳剑派。而且那许多对战人形,总在他脑子里幻化成白傲之和岳灵珊,两人神态亲密,晃来晃去。他就更不想看这些武功。但这时被师父一问,这些却哪里说的出口?
“师父,弟子……弟子……”岳不群威严日久,他也不敢欺瞒师父,只觉得愧对师父,竟然嗫诺着说不出话来。
“冲儿,华山派刚刚遭受大难,几乎一夜覆灭。你却只顾着自已……”岳不群摇摇头叹息。
“师父,徒儿没有,我没有练这些……我只是觉得这些武功……不好。”
“师哥,你别怪冲儿,是你让他以《抱丹劲》为主的。冲儿是你我看着长大,哪里会有如此心思。”宁中则不让岳不群再训斥他,又对他说道:“冲儿,日后拿不准的事情,都先讲给我和你师父听,我们一起计议,知道吗?”
令狐冲哭泣着点头称是,在白傲之和岳灵珊搀扶下才起身。令狐冲忧心师妹如何看自已,抬头看她,却见她注意力都在石壁武功之上。
这一日后,岳不群着劳德诺下山送信。然后夫妇俩总是带着白傲之、岳灵珊还有梁发、施戴子。高根明等六七个稳重又基础好的弟子,流连于思过崖之上。其他弟子好奇发问,梁发等人绝口不提,也不让其他弟子再问。
白傲之终于能光明正大的修炼山洞武功,在岳不群眼里,这个弟子进境比自已还快,一时间妒忌之心又起。不知道是该高兴有此传人,还是将他视作未来的威胁。
白傲之自觉表现的‘忠心耿耿’,又有岳灵珊这层保险,应当不致招惹到岳不群,于是也不掩藏‘天赋’。练得快、用的好,岳不群的几位都远远不及他。十余日之后,其他师兄已经开始向他讨教剑术。外人看来,恐怕他才是那个师兄了。
令狐冲看到小师妹和几个师弟欢快的围绕在他身边,心情更加抑郁,武功进境更慢。
发现山洞武功一个月后。这天岳不群不在,宁中则弟子各有进境,心下欢喜,提出和白傲之切磋。
“师娘,请指教!”
宁中则站着不动,白傲之道一声‘得罪’,一招‘有凤来仪’起手,当胸直刺。这第一剑算是晚辈执礼,是以他刺的较慢。但他用的剑长,手臂也长,这一剑才使出一半,剑尖已经到了宁中则面前。
宁中则侧身躲过,她手臂剑长均不如对方,手中长剑顺势一挥,削向白傲之的手臂。
白傲之手腕一转,回剑格挡,他宝剑锋利,不欲占神兵之利,于是用剑脊迎她轻剑。宁中则知他力大,不肯让剑交击。运起身法,身随剑走,轻盈飘逸,剑法如行云流水,《玉女十三剑》不住向他攻去。
白傲之剑诀连变,他练过《沾衣十八摸》之后,御使重剑同样出手极快,每一剑都带着凌厉的剑风。身法虽不如宁中则快,长剑威势却更胜,宁中则两剑三剑攻来,他只需一剑就能攻其必救,将她迫回去。
你使华山剑法,我用嵩山剑法。你一剑恒山绝招,我一式魔教棍法。双方你来我往,剑影交错,一时间难分胜负。
白傲之虽然知道自已武艺精进极大,但是自艺成以来,一直没有与成名高手对战过,赢令狐冲等人虽然轻松写意,但总是不痛快。
这时与宁中则一通好战,让他越来越兴奋。
宁中则膂力不如他,内力也未必强他多少,剑术理解甚至被他甩开,几次被他料敌先机,后发先至半路截击弄得狼狈。但是凭借着飘逸绝伦的身法,和丰富的斗剑经验,竟然一时在场面上压制住了他。
‘看来非非教我的轻功,在高手面前不太够用了。’
曲非烟教他的轻功本也飘逸灵动,还胜过宁中则所学。但那门功夫适合娇小女子,和他大开大合的武功路数不符合,只能发挥出几成功效,于是哪怕逼退了宁中则,也一时无法乘胜追击。
另一边,宁中则也越打越惊。她自练习山洞武功以来,自觉一日强过一日,进境极大。但这时已经使出浑身解数,剑法身法结合,变换无方,白傲之却岿然不动,经常神来一剑,就将自已逼得手忙脚乱。
如此下去,她消耗甚大,对方消耗小得多,自已岂不是要败给后辈弟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