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酒楼,郑长素因为贪嘴有些微醺,身上满是酒气,路过她身边的人都用一种怪异的目光打量她,脸皮不怎么厚的姑娘顿时脚底生风,她是不是应该赶紧回客栈,好好沐浴一番。
突然看见一家成衣店,脚下立马打了个旋儿,拐进去了,老板娘把客人送到门外,转过身就看见不知从哪冒出来人在店里东看看西摸摸!老板娘上下打量了一番,便拿出笑脸迎了上去:“小姐不知要什么款式的衣服?可有看上的。”
郑长素看了半天,总算发现这里的衣服和自己往年穿的哪里不太一样了,在九歌门从来都是前襟为左,这里的衣服却都是前襟为右!摸摸鼻子,仔细回忆了一下,貌似客栈遇见的男人,酒楼的小厮,还有眼前的老板娘都是前襟为右的,这么一想,难道只有他们门派这么叛逆,标新立异?特立独行?
“姑娘?姑娘?”看这姑娘半天不答话,老板娘又唤了几声。
“啊?”终于从思绪里扯了回来,郑长素轻咳一声,指了指一排第三件、二排第二件、第五件,复又转身指着老边娘说:“刚刚我指的全要了。”末了又补了一句:“还有您这一身,同款式的给我包一件。”
“啊?”老板娘目瞪口呆的指着自己,这一身?
“嗯!”郑长素及其肯定的点点头,笑眯眯的看着老边娘走进里间去包衣服。其实也不怪老板娘有这样的反应,实在是郑长素要的最后一件简直是……大红大绿中间还绣了一朵大红牡丹,简直是独!领!风!马蚤!
付了银两,郑长素拎着衣服心满意足的回了客栈,先让小二备了水,去了一身酒气,便换上刚刚买的一件暗黑色衣服。长素推开窗,坐上窗沿,边擦拭满头湿漉漉的秀发,边专注的研究腿上的路线图,这是先前揭榜时官差友情提供的!最后,只要静等天黑就可以了。
熙熙攘攘、热闹喧哗的街上,伴着夜色降临,更生敲起,渐渐静谧下来,只余鸟虫欢叫!夜空中,一抹身影轻踏屋檐,划过夜色消失不见……
一身黑衣的郑长素像一只壁虎一样贴在墙壁上,看着不远处几个手提大刀的守卫,轻笑一声,另一手从前襟里取出老早就准备好的石子掷了过去。
“咚咚!”两声。
“什么声音?”
“走,去看看!”
郑长素趁此机会,越墙而入,小心翼翼落在其中一间屋顶上,扫了眼下面,真是层层严守啊……四处打量之后,发现最南侧的守卫明显比其他几处多了不知几倍,紧挨着的似是大厅,灯火通明,还从里面隐隐传出大笑……
长素皱起眉头,这可不太好办,守卫的人实在太多,手脚不利索惊动旁边的人,恐怕就把自己交代到这儿了!最终决定先从几个薄弱的地方探探路。夜色中,身形宛如鬼魅,脚下倒钩,便闪身飞进窗户,窗户轻轻晃动两下,外面已经昏昏欲睡的守门一个机灵,拿起刀大喊了一声:“什么人?”
旁边的兄弟也被吓醒了,拿起刀比划了半天,结果一个毛影都没有,回身就给了旁边的一脚:“你瞎叫唤什么?哪有人?!!连个鬼影都没有。”
被踹的人摸摸脖子:“奇怪,刚刚明明听到声响了。”
“我看是你睡糊涂了!你说,今个二当家劫了一条大鱼,其他兄弟都大吃大喝,可怜咱们兄弟俩今个还要守卫……”
“听说还有个美人儿……嘿嘿嘿!”
“……”
听外面的人唠的开心,心提到嗓子眼的郑长素拍怕胸脯,无声地吁了口气,小心翼翼的把窗户合上,这才一边摸索一边蹑手蹑脚的探索这间屋子,屋子一片漆黑,郑长素将早就备好的荧粉抹到手上,手心便亮起萤萤绿光,借着手心微光摸索着辨认出这一排排的书架,随意从架子上拿出一本,一看名字,郑长素乐了!喝!《论语》!再拿一本《诗经》!再翻翻,呦~还有孤本那!
“真是没想到,这打家劫舍的,还挺爱好博学的嘛。”一手拿着《诗经》扇着凉风,一边在这一排排的书架之间来回穿梭,可越走郑长素的眉头就皱得越紧:“奇怪,一群杀人不眨眼的东西,怎么会平白无故存这么多书籍,就算不放金银财宝,放厕纸也比这些书对他们来说有用得多。”
除非……
醉翁之意不在酒?
又摇摇头,此处守卫如此少,若是重要地方不会如此不受重视!除非,此处根本就不需要什么守卫,已经自成天罗地网?
扇书的手猛地停下,想到这种可能,本来随意的步子立马绷了起来!心里突然升起一股不太妙的预感……
赶紧脚底抹油之际,突然听到不少的脚步声,陆陆续续,由远及近。暗道不好!赶紧翻窗!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左边隐没在黑暗里的柜子突然打开,郑长素只觉眼睛一花,接着脖子便是一紧,口鼻被死死捂住,长素一口气没提上来,便失去了反抗的最佳时机,身后的人猛一使劲,长素便被拖到一个狭小空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