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卷风及老妖狼等人从洞口鱼贯而入。
众魔七手八脚将霸王鞭夫妇穿上衣裤鞋帽,为保险起见,又用枷锁给夫妻俩铐了起来。
霸王鞭道:“桂花,别闹,我还想睡会儿,这被子真厚,压得我有点透不过气来了。”
何桂花也道:“是啊,怎么搞的,压得我连翻身都翻不过来了。”
众魔捧腹,吃吃窃笑,白毛风脸一板,凛然正色,道:“弟兄们,打起精神,点亮火把,咱们带上霸王鞭夫妇,冲出门去。”
打开正房卧室的门,白毛风等人冲了出去,廊檐下一名值夜的趟子手喝道:“什么人!”龙卷风手一挥,一枝飞镖射入趟子手咽喉,趟子手一个踉跄,依墙滑倒在地,连哼都未哼一声,便气绝身亡。
众魔举着五枝火把,将后院照得一片通明,后院场地宽畅,两侧是偏房,庭中有两棵高大苍翠的美人松,庭院的廊道扫得十分干净,廊道旁复盖着冰雪。
众魔押着霸王鞭夫妇,俱各站在正房的台阶上,白毛风高声喊道:“四海镖局的镖头们,给老子听着,霸王鞭夫妇已在我等手中,若谁敢动一动,老子就把你们的总镖头给宰喽,快去把柳三哥、南不倒叫来,换下你们当家的,老子只与柳三哥有梁子,此事跟四海镖局无关,若有延误,后果自负。”
他的喊声立时惊动了巡值的趟子手,趟子手敲锣吹哨,鼓噪着奔进了后院,睡在偏房的开山刀江勇、索命剑来芳以及翠花等闻声而起,胡乱披上外衣,操起兵器,冲出房去,见后院正屋台阶上,白毛风握刀站在正中间,左边是高大肥硕的谋财狼,将上了枷锁的霸王鞭摁着,跪在地上,一把单刀架在霸王鞭的脖子上;右边是鬼头鳄曹阿元,将上了枷锁的何桂花按着,也跪坐在地上,一把鬼头刀架在何桂花的脖子上。霸王鞭夫妇象是吃错了药似的,喃喃自语,既不害怕,也不挣扎。
其余众魔,各执火把刀剑,簇拥在白毛风的身旁。
开山刀江勇、索命剑来芳及翠花带着几十名趟子手,在台阶下与白毛风等人对峙着,江勇道:“白毛风,你想干啥?你以为四海镖局是吃素的么,今儿个,咱们断无善了。”
白毛风冷笑道:“哈哈,善了?!四海镖局当然不是吃素的啦,可暗杀帮却是天天吃荤的,老子的话你听清楚了没有,快,把柳三哥、南不倒去叫来,让柳、南二人来换你家总镖头,否则,霸王鞭夫妇就得去死~”
他把那个“死”字从牙缝里慢慢挤出来,沙哑粗砺,将森寒恐怖的气息,散布在整个后院。
江勇与来芳面面相觑,一时没了主意。
只听得霸王鞭道:“桂花,好凉快啊。”
长白山的的隆冬,滴水成冰,他跪坐在地上,动弹不得,也许感到寒气逼人了,嘴上却说“凉快”。
灵蛇剑何桂花道:“还好吧,大安,就是膝盖下有点凉,吹吹风,透透气,也好,常在屋里呆着,闷得慌。”
四海镖局的弟兄们听了,哭笑不得,知道总镖头夫妇中了熏香,神智已不清了,全是胡言乱语。
这时,四条灰色身影飞进后院,雪莲仙姑带着她的门徒忘情、恨情、怨情也闻声而至。
白毛风大呼道:“雪莲仙姑,不得胡来,你要敢撒野,老子立即宰了霸王鞭夫妇。”
雪莲仙姑等人只得止步,在台阶下,布下仙姑剑阵,与众魔对峙,斥道:“白毛风,快将崔总镖头夫妇放了,否则,老尼今日决不与你善罢干休。”
白毛风道:“老尼姑,听见没有,快把柳三哥去叫来,本帮主要与柳三哥谈判,不想跟你罗嗦,如再拖拖拉拉,老子一个不高兴,说不定会先把何桂花给做了。”
只听得台阶下有人答道:“白毛风,你别急呀,我去通知柳三哥,你等一等,其实,柳三哥也在各到各处找你呢。”
白毛风斥道:“好啊,快把柳三哥去叫来。”
说话的人是王小二,他对李珊瑚低声道:“我去去就来,你千万不要硬出头,免得吃亏。”
李珊瑚道:“我的事儿不用你管,真罗嗦。”
王小二嘀咕道:“好心当作驴肝肺,把你惯的。”
他手握宝剑,脚下一点,一溜风般飘出院墙,向西院飞掠。
在野山参客栈住宿的这些天,王小二缠着丁飘蓬学轻功,功夫自然又见长了不少,身影轻捷倏忽,来去如风,众人见了暗暗叫绝,还有人错以为,他就是飞天侠盗丁飘蓬呢。
***
东院的鼓噪喧哗与后院的鼓噪喧哗,一夜两次,自然都惊动了柳三哥、南不倒与丁飘蓬等人,因三哥的七天休养期,要到今天傍晚日落西山之际才到期,故而,飞天侠盗丁飘蓬、南不倒、同花顺子日日寸步不离守在三哥身边,不肯离去,即便报警声与呼喝声四起,也不会或离左右,生怕有个闪失,着了白毛风的道儿,故东院、后院闹翻了天,西院却依旧安然故我,不为所动。
丁飘蓬与梅欢欢仗剑站在门口,南不倒与同花顺子仗剑站在柳三哥身边,全神戒备,以静制动,安如磐石。
院里,小狗阿汪在台阶上漫步,野山猫二黑,则伏在屋檐下的横梁上假寐,要想突破灵猫与神狗的警界,逼近西院,根本就没有可能。
王小二却与南不倒、丁飘蓬不一样,他生性好动,最喜欢看热闹,这两场热闹,他都带着李珊瑚去赶了场子。
多数女人都喜欢热闹,李珊瑚也不例外,在王小二的一味撺掇下,抑制不住好奇心,跟在他屁股后面,也去赶了场子,开了眼界。
身边有个李珊瑚,王小二的胆子就大了,李珊瑚的武功好,要真有个意外,也好抵挡一阵子。可嘴上他却不这么说,他问:“你去不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