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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墨涌海怪（第1页）

“欢迎来到艾斯波，萨坎沃。”

这里是艾斯波的奥拓海崖，紧临无闻之海。而萨坎与致知会的来者约见的地方，就在海崖上的灯塔之下。

一名维多肯神器师推开了灯塔的大门，另一名维多肯学者则站在旅法师萨坎身边，低声询问他：“如果此事成功，我们真的可以找到红石？”

绅士之魂站在二人身后不远处。她的导师布莱娅得知这次会面与乙金的原料红石有关，但自己分身乏术，便派遣绅士之魂加入了致知会的出行团队。

在艾斯波，乙金身躯是很常见的事物，并不需要遮遮掩掩。绅士之魂露出的右臂上，乙金化的部分比上次分别时更多了。

小指完全的乙金化，无名指与中指的两个指节，食指的一个指节连着大半个手掌也都由弯曲的优雅金属所代替。胳膊上的变化被衣物遮掩住了，但往上看可以见到一根乙金丝围绕着她的脖颈——这里将是下一次乙金化的区域。

身躯乙金化的程度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彰显神器师在致知会内部的地位。有些天才——比如曾经在竞赛中击败了泰兹瑞的赛拉司雷恩——在年轻时就得到了乙金心脏。现在也是致知会内部的大师。

灯塔内的旋梯上传来了脚步声。灯塔的看守者持着一盏灯出现在了众人面前。灯光照亮了水雾中万事万物模糊的形象。

无闻之海是精密严谨的艾斯波自然最狂暴的地方，你可以在此处看见艾斯波所有的二十三种风在海面上徘徊呼啸，你可以看见海怪在风暴搅动的巨浪中时隐时现，你可以看见星光洒落在暗流涌动的寂静处飞鸟盘旋。海浪拍碎在礁石上，激荡起的水雾挨着整个奥拓海崖。

欠缺红色与绿色法术力的艾斯波一切都井然有序，维多肯与人类神器师的法术将自然压抑编制成自己需要的模样。云朵被遍布全境的结界切割具现在正方体内，而溪流也平行着流动着。

这种压迫的感觉让习惯了狂暴野性的勇得的萨坎感觉很不舒服。但勇得祭师拉卡玛激活勇得碑后唤来的巨龙旅法师又让他从内心深处臣服。他无法拒绝尼可波拉斯提出的要求，比如来到艾斯波。

两名维多肯中的雄性成员和灯塔看守者交流着星象仪，潮汐与神器。绅士之魂走近了才发现灯塔看守者乙金化的程度很低——只有半截前臂和后背上的一小点，难怪会被选为祭品。

“你找到了么？”另一名雌性维多肯走到绅士之魂身边，看着她摆弄着手上一枚小小的神器仪器。

将一小块乙金碎片投入星盘中，在低温魔法中飞速运行的星盘经过绅士之魂的操作，快速演算出了一组数值。将这组数值记录下来，经过简单的变换之后作为下一次运算的基准值。

星盘运行速度越来越快，如果没有加持魔法，它很快就会因为过热而破碎。人类肉身根本无法耐受这等低温，唯有乙金手臂可以阻隔其对身体的影响。

“找到了!”对计算颇有天赋的绅士之魂举起星盘。其上雕刻的星月回轮停驻在群星在上，明月在侧的位置。从这个位置下手，绝对可以唤醒干扰着艾斯波碑运行的巨海怪。

“那接下来，就麻烦你了。”雌性维多肯对着萨坎沃道。巨海怪的存在令艾斯波精密严峻的魔法无法在此处完好运行，或许大型的法师团可以击败巨海怪——但对此处红石的存在仅是臆测，为此招惹巨海怪是不可理喻的行为。

“走吧。”雄性维多肯道，灯塔看守者温顺地站在他背后，眼神呆滞，就像一条被驯服的狗，“他说他乐意为致知会的伟大事业而献身。我也成全了他。”

绅士之魂和萨坎沃跟着维多肯二人走到海崖边，看着灯塔看守者走到海崖边上，直挺挺地就落了下去，高达数十米的落差让他溅起一道巨大的水花。

雌性维多肯对他的死亡毫无感觉，她关心的事物唯有一个：“这名巨海怪的巢穴之内，真的有很多红石？”

萨坎沃以点头作为回答。他的头痛欲裂，自从见过巨龙旅法之后，其邪恶的声音在他脑海便中窃窃私语，让他无法做出思考。

平静的海面上冒出了巨大的气泡，相互牵制的暗流被打破了平衡，激荡起的水浪拍打在海崖上，打磨出光滑的玻璃平面。

墨涌海怪现身了。

海面上漂浮着的灯塔看守者的躯体只是打了个旋儿就被海怪吞入口中。依靠艾斯波碑吸引来的法术力苟活的它腹中的饥饿感快要将它逼疯了。从海水中露出全身的海怪可以平视悬崖上的众人。身后的灯塔甚至还不如它下巴上的一根触须。

萨坎沃的眼睛转变为爬行类动物的竖眸，赤裸的后辈上长出了一双龙翼。雌性维多肯呼唤来了一阵风，将旅法送上了天空。

萨坎沃在巨海怪面前飞舞盘旋，将墨涌海怪引离海崖。海怪庞巨的身躯只比凹陷入大陆的海湾出口处狭窄一点，离开时其左鳍擦过悬崖，将凸出的玻璃岩石撞得粉碎。

“我们下去吧。”看着海怪离开后海面上留下的一个个旋涡，雌性维多肯——她总算自我介绍了，是一名乙金盟法规师——向致知会递出了一份开发奥拓海崖的提案。

另一名维多肯则是以掌控生物心志为职业的纬提支配者。

提案在高层的许可下很快通过。艾斯波强大的结界蔓延到此地，将水雾凝结，海水平息。没有了墨涌海怪狂暴的力量干扰，结界很快就将海湾从海面到海底全部纳入了掌控之中。暗流被转变方向，如士兵一般排好阵列。暗流与暗流之间的海水则被强行排出，露出了水底洁白的玻璃沙。

纬提支配者呼唤来一只石像鬼，携带着三人飞落到露出的海底。松软的玻璃沙上散落着无数乙金碎块，这是无数年来墨涌海怪吞噬的艾斯波生物的残骸。

法规师蹲下身，小心翼翼拨开一层玻璃沙。一块如同火焰一般璀璨燃烧的红色石头散发着混乱的气息。

而这样的石头，在周边的沙石之下还有许多。

“没想到还真有啊。”得到泰兹瑞密令的绅士之魂抛开狂喜的二人走到了一半藏在暗流水墙中，一半露出空气中的艾斯波碑面前。闪耀着无情的金属光泽的艾斯波碑冰冷而精致，其上的乙金雕纹时光流逝却历久弥新。

在一阵嗡鸣中，艾斯波碑也被激活了。五百年积攒的蓝色法术力喷涌着被窝心所吸纳。

阿拉若聚流中，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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