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氏回头看向刘管家:“我跟了他便是个三品夫人,我若是离了他便是个无依无靠的人,在他心里哪个近哪个远,自然还是重要的。”
刘管家道:“你不是还有二小姐吗?何必苦苦依附着那个男人?却把自己弄得这么累?”
秋氏低头咬了咬唇角淡然道:“水生,你莫再多言,我如今在这杜府里面出来进去便有人称我一声夫人,我若是叫老爷对我心生嫌隙,只怕便什么也不是了,二小姐如今已经成家,她有她自己的事情,我能依着她个什么。你我的情义只是在这榻上,下了榻,你该知道自己的本份,有些事情,你也根本不要去想。”
刘管家咬唇不语,默默地打理好自己,心中却止不住空落落地生痛。
两个人整理齐了,各自掩了面目先后离了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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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日,杜老爷回了府,进门便是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想来这几日公务十分忙碌。
若夕自备下一桌好酒好菜为父亲接风,秋氏也是个会来事儿的,将这屋子打扫齐整和着若夕一起早早在府门前迎侯着杜老爷。
杜老爷本是旅途劳顿,一进门看了这妻贤女孝的一幕,心中也自畅快了不少,一手扯了若夕道:“这段时间管家管得不错,我看这合府上下的人又都规矩了不少。”
若夕掩口一笑,道:“这是夫人教得好,我常日里有了什么不懂的,夫人都给了我指点,更兼这刘管家也向来得力,这段时日我倒是学了不少东西呢。”
秋氏看了若夕一眼也自笑道:“老爷您看看,咱们的女儿最近可是长进了不少,连说话都一并得体了许多呢。”
杜老爷笑道:“嗯,看来我这段时日不在家,你母女二人倒是融洽了不少啊,看来府里我这个老头子倒是个多余的人了呢。”
“啊哟,老爷你可说哪里话呢。”秋氏一把挽了杜老爷的左臂,若夕又一把挽了杜老爷的右臂,两个人一起将杜老爷迎到屋子里。
杜老爷这一顿饭吃得很是开心,席间秋氏和若夕左右服侍着,又说了些府中的一些闲事,饭毕,杜老爷由近身小厮服侍着前去洗浴。
秋氏正要起身回屋,若夕却不动声色地转到她的面前来:“夫人,今日父亲大人第一天回来,你可有话要对他说?”
秋氏看了杜若夕一眼,有些莫名其妙地问道:“三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与你父亲要说些什么,难不成还要先告诉你三小姐吗?”
杜若夕淡然一笑道:“夫人,父亲这许多年来待你不薄,有的事情您最好是心里存个数。”
说完这些话,若夕淡然转身离去,只留得秋氏在原地一脸诧异,又自想了一会儿,还是想不通若夕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想来是故弄玄虚吧,秋氏冷冷一笑,转身回房不提。
杜若夕回到自己房里,又想起如月今给自己禀报的事情来又气得胸口发痛。
这几天总是秋氏前脚出去,没过多久刘管家也出去了,回来之后刘管家看上去神色总是有些耐人寻味,秋氏也是背着不见人,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不能再由着他们这般妄为了,眼下唯一忌惮的就是父亲已经一把年纪了,这其中的事情万一叫他知道了,不知道他那个身子是不是能受得住。
思量了半晌,若夕还是逼着自己强咽了这口气,早早歇下,只等过几日再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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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部彻底躲不下去了,家里王妃在催,王爷这几天也说让元泓早点回家,元泓拗不过,说要留在兵部看地图,倒叫王爷骂了一顿:“谁不知道你小子在躲什么?可是这正妻到底是正妻,你只一味地躲着晾着算个什么道理?”
一段时间相处下来,元泓和父亲越处越好,看着父亲满脸怒气,只得随他回了王府。一进王府,王爷径自去了南苑夏姬那里,元泓只有到王妃跟前服侍着。
王妃一听说儿子进门,就先一步躺在榻上扶着脑袋只说自己不舒服。
元泓看了母亲一眼便知端倪,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将汤药侍到母亲身旁来,张罗着让母亲喝下。
“放下吧,我呆会儿再喝。”王妃把身子一别,给了元泓个冷脸。
元泓呆着脸低头无语。
“兵部里这阵子忙什么呢?不是说征兵的事情已经忙够段落了吗?你自躲着不回来,到底是个什么意思?”王妃冷声开口道。
“新兵一招事务更多,抽不得空来。”元泓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