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兄,愚弟还有一事相求。”元泓又道。
“贤弟请讲。”陆定元将眉毛一扬。
“不知杜侍郎府上的三女儿若夕,您可知道?”元泓抬手给陆定元面前的杯子添满,缓缓开口道。
“曾经听我那未来岳母提起过,说是相貌清丽,举止也很是大方得体,莫非贤弟你……”
室内茶香四溢,陆定元与元泓侃侃而谈,声音却是越来越低。守在外面的轻寒无意间听到元泓嘴里说出若夕两个字的时侯,不免嘴角微微一翘,这个姑娘果然入了二世子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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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夕捂着肚子在屋里大声喊着痛,秋氏拿手帕捂着脸,哭得梨花带雨。
杜老爷黑着脸看向屋内,不一时大夫走出来低声道:“请问二小姐近期是不是碰了什么发散的东西?”
“怎么会呢?这个月份正是最要紧的时侯,家里这上上下下的我全都交待紧了,断不能有一点对二小姐身子不利的东西。”秋氏颤着嘴唇说道。
“这可就不对了啊。”大夫拧紧了眉头“我适才把着二小姐的脉博,象是最近碰了什么有伤胎气的东西,比如说麝香,红花之类的……您要是说没有的话那可就……”
“无论如何,还请郎中快快施以妙手为小女救治。”杜侍郎拱手道。
大夫拱手回了一礼道“我先开一方药物为二小姐安胎,想来问题也不会太大,不过还要老爷夫人今后多方小心,万不能再让二小姐碰这一类东西了。”
秋氏一边连声称是,一边张罗着郎中开方子。
内屋的颜夕躺在床上喊得累了,抬手抚了抚自己的脖子,上上下下翻了翻眼睛,长长地出了口气,隔着纱帘打量了外面那些人几眼,又从枕头下面翻了个蜜饯入在嘴里,一边吃一边冷笑,打眼一看有人进屋,又赶快闭上眼睛,面向里面装睡。
杜老爷走到颜夕床前就叹了一口气:“我只说让她早些回到相府,你定然不肯,非要多留她几日,今天却是闹出这样的事情来,万一相府的金孙有个什么闪失,可叫我们如何担待?”
秋氏道:“老爷,不是我不想让颜夕回相府,只是那相府里人也多,事也杂,肖白常日里公务又忙,颜夕这是新妇进门,身子又娇成这样,身边早晚离不得人服侍,这相府里的丫环婆子又常是那脾气大不好使唤的,我怕她在那些下人面前受了闲气,这便多叫她回来住几回。哪里想到就会遇到这样的事。”
“你适才说什么?”杜老爷突然皱了眉“她府上的丫环婆子不好使唤?莫不是那丫环婆子们故意要害颜夕,特地给她房里放了不该放的东西?”
秋氏假意一怔,道:“老爷这么说,倒是提醒我了,现在无论是相府还是咱们杜府全都知道二小姐有身子的事,这不该用的东西全都收拾干净了,竟然还是出了这样的事,那断是有人要害她的了。”
“查,给我查清了!”杜老爷气得一拍桌子“一会儿你便捎信给肖白,让他暗地里查查相府里那几个人,咱们杜府上下也要查,看看到底是谁要来害我女儿肚子里的孩子,查出来这个人,定然严惩不怠。”
“是,妾身现在就去查。”
杜老爷气哼哼地转身出了屋,秋氏也连忙跟在他身后追了出去。
帐子里躺着装睡的颜夕嘴角一斜,脸上露出一抹恨恨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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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靖王二世子有意于杜府家的三小姐?”张阁老夫人皱着眉头看向自己的这位未来女婿。
“是啊。”陆定元微微一笑道“我与二世子聊了一会儿,言谈之中听得出来二世子对这位杜小姐深为看重。”
“也是啊,这二世子年纪与你不相上下,也到了该婚配的年龄,往日里只听说他有些憨态,不近女色,如今算是开窍了吧。”张夫人挑眉一笑道。
“张夫人。”陆定元道“我观这二世子是个人物,虽然眼下靖王并不得势,但是只二世子这般心计与才干,将来必定可以重振王府威望。”
张夫人默默地点了点头,道:“我前几日也听说了他在皇宫里的事情,说是那六王九王当着陛下和太皇太后的面一再挑衅,他却只不言语,哪怕是被热汤烫到了腿上也说无妨。宫里宫外的人都嘲弄他憨傻,我倒是觉得事出有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