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温暖跑出酒吧,刚好一辆出租车停在那里,她立刻上去,“师傅快开车!”
“可是……”
“快点,人命关天啊!”
司机大哥见她这焦急的样子,当即挂了挡,一脚油门轰了下去。
林温暖去了长安大桥,犹豫再三后,将牛皮袋抛了出去,看着它落入水中。但一颗心,依旧不得安宁。
扔下去之前,她始终还是没有勇气,将里面的东西全部看一遍,只看到一张照片,也就足够让人震惊了。
林温馨不停的打她电话,这会,她才彻底冷静下来,坐在桥墩上,接起电话。
“你在哪儿?”
“我在长安大桥,桥头。”
“你等着,你这就过来。”
二十分钟后,林温馨赶到,扫了一圈,见她双手空空,冲着她摊开手,“东西呢?”
“我扔了。”她抬头看着她。
林温馨没动,就这么定定的看着她,良久,猛地扬起手,却久久没有落下。一脚踢在石墩上,她穿的是凉鞋,这么一脚踹过去,脚趾瞬间就出了血。
桥上的风,将她们两人的头发吹的纷乱。
林温暖站起来,伸手去拉她的手,被林温馨躲开。
她吞了口口水,眼眶含着泪,说:“我不想跟你吵架,但我真的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姐,你不可以把这东西给狗仔,那样只会乱上加乱。你先冷静下来,好好的想办法,这件事一定是可以解决的。”
“我不想解决。”她大声的喊,晚风将她的声音吹的支离破碎的,她紧紧咬着唇,强忍着眼泪,“我很累你知不知道?妈妈走的那么突然,我都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她还没有教我要如何在公司运筹帷幄。她就这样走了,你要我怎么面对?”
“公司里,我就是个外人,你明白么?我坐在办公室里,可我却什么都不知道。他们只给我看表面的东西,事情发生了,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我就这样看着我妈努力给她争取回来的东西,一点一点的被他们耗完,却什么都做不了。我不难过么?”
“她死之前都在维护的东西,到了我的手里,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他们毁掉!我恨他们,我恨死他们了!可我却无能为力!你知道这种感觉有多难过么?!”
她双手捂住自己的脸,不想哭,可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掉。
曾经,她也是无忧无虑,被捧在手心的小公主。躲在父母的保护伞下,快乐的成长。
可如今,她的保护伞没了,母亲去世,父亲成了别人的父亲,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她努力的坚强,让自己强大。可她始终是一个人,孤立无援,让她无能为力。
她深吸口气,“所以,我决定了,公司我不要了,这个家我也不要了。就让林弘毅去坐牢,十年半载都别出来!毁掉林景程的婚礼,让章惠新再也当不了有钱人!把她打回原型!至于我自己,我有手有脚,我便不信我还能饿死自己!”
“而你,你是这个家里最不会因此而受到影响的人。不管林家是好是坏,对你来说,都无所谓。你可千万别告诉我,你对林弘毅还抱有一丝感情啊?!还是说,你愿意牺牲自己,去给陆家生孩子,让陆政慎来摆平这一切。”
林温暖过去,一把将她抱住,“姐,就算是要报复,也不该用这种方式。公司若真的没了,你真的可以无所谓么?离开那个拥有你跟妈妈所有回忆的家,你真的愿意么?”
“我可以!”
“姐,相信我,我们一定可以想出办法解决眼下的情况,我们还没有到走投无路的地步。”
林温馨不屑的笑,笑她天真,侧开头看向别处。
解决?谈何容易。
等林温馨的情绪稳定下来,林温暖问:“还回家么?要不然,今天去我那边。”
当下的情况,林温馨也不合适回去,就这脾气,一不小心,又要跟章惠新开战。
两人回了医院小区。
夜里,两人一块躺在榻榻米上,脸上敷着面膜。
林温馨用手肘戳戳她,问:“你这脸上,到底怎么弄的?是不是陆政慎在外面养的小妖精?”
“也不能说是小妖精吧,也是个可怜的女人,怀了孩子,过来打胎。”
“啧,故意上你这儿来打胎啊,这不是闹事儿么?”